萧敬山感觉喉咙里像是钻进一条毒蛇,火辣辣的疼,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能无力的呻吟。
“唉,我派人速去沙阳,今夜子时之前便见分晓。”
萧敬山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感谢,却被城尉一把按住。
“不必谢我,某若是连这些小事都不肯去办,岂不是愧对你我多年交情。”
城尉把事情交代给侍卫后,一路上不停地安慰着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萧敬山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只是不停叹息。
两人在一座破旧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城尉走上前去扣响只剩半边的铺首,不多时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敞开了府门
“夫人,贵客驾临。”
那女人望了望萧敬山,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随后又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城尉,两人低头耳语几句,她忙换上了笑容
“萧家主快快请进,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萧敬山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
“嫂子不必客气。”
城尉把萧敬山带进客堂,两人席地对坐,那女人端上来一壶酒,替两人满上,又从城尉手中接过象牙神像后便转身离去了。
两杯烈酒下肚,城尉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萧家主,你这一去两年,不知金州沧海桑田啊!
前线临阵几番换将,边境丧城失地,陈国蛮子成群结队深入我州,劫掠村镇,前些日子竟有几个抢到庆城来了。
如今天子调来了曹承,又四处征发傜役,巩固城防,又是调粮又是调兵,唉……”
萧敬山没想到这两年形势会恶化得如此严重,两年前襄国虽和陈国有些冲突,但大体算得平静。
现如今整个金州都被卷入了战火,他不由得担心起更为靠北的沙阳,自己的孩子们还呆在城中。
“曹将军既然来了,总归是能挡住陈王的军队,他素以善用兵而闻名……”
城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像是萧敬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
“萧家主,我奉劝你赶紧动身前往南方,带着你的孩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等你卷进来后再想走就太晚了。”
“萧某谨记。”
“不,你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是被死死按在这里动弹不得。
而你只是为了那毫无意义的执念。
别再把南府往火坑里推了,老老实实去南方做个正经商人不好吗?”
萧敬山没有说话,而是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城尉赶忙继续相劝
“即便是不再从商,你的身家也够吃上几辈子了。”
萧敬山从怀里取出一块儿错金铭文的竹节,放在了桌上,城尉忽地站起身来,把桌上的酒都晃洒了不少
“你疯了!
你,你”
萧敬山看了看脸涨得通红的城尉,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