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看着块头大,武器狠,其实最是无用,肚里装的都是酒肉,我只要围着他转上两圈,他自己就累趴下了。”
玉衡压低了声音,指着铃声传来的方向,幽幽道
“那你为什么没把我师叔绕趴下?”
张姚灿烂的笑容凝固了,过了半晌,才红着脸张嘴强辩道
“我不是说过了,我只是为了试出他的全部实力,若我使剑,胜负谁手,尚未可知。”
在学习通灵之术的人面前撒谎很不明智,但玉衡并没有拆穿他,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话继续聊着
“那以后若有机会,你们还可以再较量一番罢。”
张姚没有说话,转而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军营。
道路两旁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左边的士卒身形普遍矮小精壮,列队严整,随着军旗的舞动不停变幻着阵法,手中武器都磨得锃光瓦亮。
长枪刺出,伴随着士兵们豪气冲天的口号,似要震塌这方天地。
而右边就完全不像是军营了,高大的光膀子兵痞三五成群坐在点将台上,手里拿杯酒水,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是在看外来的马车还是对面的训练。
突然,目光所终之处爆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军营中所有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裹了张皮革的女子从一顶破旧的草棚中匆匆逃出,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北方汉子,那汉子跑得快些,冲上前一把将女子按倒在地。
香艳的蝴蝶兰暴露在漫天的黄土中,显得那样违和,那群兵痞霎时来了兴致,随手丢开酒杯,嗷嗷叫着冲向案发地,对倒地的女子上下其手,放荡的言语频频吐出
“好嫩的婊子,哈哈哈,跟他妈涨潮似的……”
此时从旁边小帐里又跑出一名泼辣的妇人,那妇人见状怒不可遏,叉着腰臭骂这群畜生,而兵痞们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手指依然灵活勾向女子身上每个隐秘的角落。
女子紧紧抓住被撕烂的皮革,在满是淤泥的地上打滚,想借此来躲避那些肮脏的手指,可惜周围的兵痞实在太多了,她的一切努力都像是那块破碎的皮革一样无用。
玉衡的脸红透了,忙捂住双眼,嘴里不知碎碎念些什么。
张姚眼神冷得可怕,手臂上渐渐晕开一抹红色——他的伤口又崩开了。
很快这场混乱便被闻声而来的长官平息了,那长官驱散兵痞,让老妇扶起一丝不挂的女人。
张姚看到了女子脸上的那点墨迹,她是陈国人,且是个奴隶。
长官严厉地呵斥始作俑者,随后一脚把光溜溜的男子踹进了帐篷,临走时还不忘在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铃声突兀地响起,马车缓缓起步,张姚这才发现刚才马车是停在原地的。
黑风爽朗的笑声传入车内,伴随着吮吸酒水的声音
“那么大的家伙儿,是我也得跑……”
玉衡依然捂着眼睛,问道
“结束了吗?”
张姚轻轻的嗯了一声,玉衡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掌。
张姚冷冷地哼出一声
“这种东西,也配叫做军队?”
玉衡却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这个女人,我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