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句话彻底激怒了人群。
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尖叫着扑上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跺在他的手指上。
指骨断裂的声音像爆竹炸响,可他的笑声却更大了,混合着血沫,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像是某种濒死野兽的呜咽。
"*HeSalreadygOneCraZy!(他已经彻底疯了!)”
有人惊恐地后退。
“HUrryUpandkillhim!(赶紧杀了他!)”
更多的拳头、更多的皮鞋,还有雨伞,拐杖,皮箱……都砸了下来!
他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像干柴被踩碎,他的牙齿不知被打断了多少颗,都落在泥泞的地上。
他的右眼被一枚戒指划破,眼白混着血水涌出,可剩下的左眼却依旧死死盯着天空,瞳孔里映着燃烧的渡船和黑烟。
“为了……同胞!”
他破碎的嘴唇蠕动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可笑容却越来越狰狞。
终于,当一只皮鞋狠狠踹在他的太阳穴上时,他的头颅猛地歪向一边,颈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静止。
可他的嘴角——那个血肉模糊的、牙齿残缺的嘴角——却依旧保持着向上挑起的弧度,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狂喜中。
江风呼啸,吹不散码头上浓重的血腥味。洋人们喘着粗气后退,有些人开始呕吐,有些人划着十字,更多人则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他的金发被血黏成一绺一绺,昂贵的丝质领带浸透了鲜血,像一条猩红的蛇,缠绕在他破碎的脖子上。
远处,渡船的残骸终于沉入江底,最后一缕黑烟消散在灰暗的天空中。炮声越来越近,像死神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发泄过后的洋人们像一群被暴雨打湿的鸽子,瑟缩着聚拢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一个方向——那位刚刚开枪的大鼻子老洋人。他手中的左轮还冒着青烟,脸上的皱纹在火光中显得更深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抽泣着挤到前面,她的珍珠项链断了,珠子一颗颗滚落在泥地上。
"*HerrSChmidt……(施密特先生……)”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法兰西口音!"
“SieSindderBeSitZerderDeUtSChenZeitUng……SiemüSSeneinenWegWiSSen……(您是《日耳曼日报》的老板……您一定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这个地狱……)”
老施密特的眉头紧锁,灰白的胡须微微颤动。他沉默地摩挲着左轮手枪的握把,眼神阴晴不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年轻洋人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的颧骨很高,眼睛深陷,像两潭死水。
“MeineDamenUndHerren!(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日耳曼语带着奇怪的斯拉夫腔调,让人听起来有些别扭!
随后他又把语言,转换为了中文。
所幸这里的洋人的身份,大多都是记者,他们来大夏采访,多少能听懂一些中文。
"我有一个提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安全区!"
年轻人提高音量!又将语言转为英文!
“SeCUrityZOne!”
随后他手指向城内的西北方向!
“国际安全委员会的约翰·贝尔先生,设立了安全区!”
“那个安全区,已经被大夏承认,邪倭台虽然没有承认,但也同意,只要那里没有大夏驻军,就不会那安全区的范围,发起进攻!”
“据我所知,那里已经接收了很多难民!我们也可以前往!”
“当战争结束,我们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