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恰恰是姐姐最喜欢的面相。”
"姐姐的芳心都要许给你了!"
“咱上了船后,要是还能活着出去!”
“小老乡,你娶我吧!我跟你回家种田!”
少年整个人一怔,耳尖泛红,却挺直了脊背。
“可我家,没田!”
紫鹃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家有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抓了抓脑袋。
“我家,什么都没有。”
紫鹃依旧笑盈盈的。
“那我就天天弹琵琶给你听,我弹琵琶,你拿个棍儿,要饭,给你妈吃。”
少年的眼睛忽然噙了泪水。
“我,没妈,我家人,都死光了。”
紫鹃一愣,手掌在少年的脸上,来回摩挲个不停。
“那你家就剩你一个了?”
“没事,姐姐家里,也就剩姐姐一个了。”
“大不了,咱俩相依为命。”
紫鹃的拇指,又抚过少年秀气的眉骨,秀眉微微皱起。
“但你这面相还是不太像女娇娥。。。。。。"
王浦生咧嘴一笑,从油布包里掏出剪子,银亮的剪刀在他指间转了个圈。
"当剃头匠学徒时,我也给瞻春园的姐姐剪过头发。"
他声音清朗,眼神却坚定。
“知道该怎么梳妆打扮。”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站起来的女子。
"除了我,姐姐们也要改头换面。"
"诸位姐姐现在。。。。。。"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
"可不太像女学生。"
角落里,香兰突然扯下自己鬓边的绢花,散开发髻。墨绿色的旗袍在煤油灯下泛着幽光,衬得她脖颈愈发修长。
“他说得对。”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得换个头型,换身衣裳。”
翠喜已经蹲下身,从包袱里扯出件素色棉布上衣。
“这衣裳行吗?”
王浦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