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怡耐心听完,这才说起有人因为忠勇伯,求到她头上的事。
“你做的很妥当,这事别轻易插手。”
郡王妃赞道。
“还请姐姐教我,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关窍。”
郡王妃拨一拨古琴,琴音流淌而出,“一个忠勇伯,其实不算什么。
关键是,他背后站着的两个人。”
“忠勇伯陈家,一直都是太子的附庸,但不太受重用,属于团队里的边缘人物,但也不知怎的,陈右谆得罪了大皇子,是大皇子在背后使了绊子,让陈右谆被夺职的。
两虎相斗,池鱼遭殃。
一个陈右谆不打紧,打紧的是两位皇子的脸面。
谁若是贸贸然插手,岂不是把两边人都得罪了。”
“所以我才说,你不答应才是好的。”
“原来如此。”
秦令怡恍然,又表忠心,“我明白后院也牵连着前院,不可能随便应许什么事的。”
信郡王荣,或许荣不到她身上,但郡王损,一定会牵连她,秦令怡不会这么没脑子。
“这样就好,你别小看后院,枕头风的威力也是很大的。
有些丈夫听任枕头风,做出不少错事昏事。
还有人,因为后院女眷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牵连到丈夫的官职升迁,什么情况都有。”
“那这个被迁怒的丈夫,岂不是很倒霉啊?”
“倒霉什么啊!
家里多少收入,多少进账,丈夫能不晓得?银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郡王妃一声冷笑,“不过是装成不知情的样子,享受妻子赚来的银子,事发后再装无辜罢了。
世人看不穿,我们可不能糊涂。”
“姐姐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我记下了。”
秦令怡低头福身,以示郑重。
郡王妃坦然受礼,态度又重新散漫起来,开始逗弄四姑娘。
四姑娘听了一首曲子,打个哈欠,酣然入睡,美梦正香。
秦令怡又消磨片刻,才抱着四姑娘离去。
郡王妃录下自已写的琴谱,用了膳,散了头发准备午睡。
。
奶嬷嬷默不作声上前,一边帮忙卸钗环,一边小声说,“姑娘对秦氏还是一如既往,不怕养大了秦氏的心?”
秦氏也是侧妃了,还有女傍身,假以时日,再生个公子,不就能跟姑娘分庭抗礼,彼此对抗吗?
奶嬷嬷看不得这个,就算姑娘责骂,也要提前示警。
当初文氏,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做的样样妥当,等站稳脚跟,生下二公子,立刻飞扬跋扈,嚣张的很,俨然是后院第二人,找了姑娘不少麻烦。
要不是后来摔个跟头,又被殿下训斥,现在还嚣张着呢。
郡王妃轻笑,“倩娘跟小怡不同,倩娘进府前,就是想着出头的,前期的做小伏低,不过就是前奏,等她有了筹码,就想取我而代之,或成为仅次于我的人。
简单说,她是想抢我手里的现成馒头。”
“而小怡很清楚,抢别人手里的,拢共也就这些。
还不如两人联手,把馒头做大做足,再来分配馒头,到时她获利更多,得到的分量更大,也算是商人的特性吧。”
奶嬷嬷摇头,表示自已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