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月亮正好从乌云里露出半边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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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照拂在江越的脸上,照映出他依稀还在后怕的神情。
温妧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也没特意说农场进毒蛇的事,说了江越也帮不上,白担心。
夫妻两个都默契地不去提。
直到白清洛说完拉电线的事宜后,忽然问他们,“对了,伯父伯母,你们认识槐县的人吗?”
白清洛想了想,换了个说辞,“你们知不知道,农场有哪个人是来自槐县的?”
温妧愣了一下。
问题问得太奇怪,她以为白清洛是没话说了,所以找的话题才会如此生硬。
她想着要怎么回答,才不叫对方尴尬。
“还真有一个。”
江跃华突然接过话茬。
温妧狐疑,“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江跃华提醒她,“你忘了?大棚里那个胡荷花,她就是槐阳县人啊。”
他解释,“现在改名叫槐县了,前段时间她吃饭的时候,还和顾常思同志说起过呢。”
温妧恍然,好像是有这事,不过当时她太累了,没听全,只看见顾常思和胡荷花在一块啃粗粮馒头。
“胡荷花。”
白清洛小声呢喃。
姓胡的,她只认识一个,那就是被公安识破抓走的特务胡大圆,也就是之前大队的赤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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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洛追问,“胡荷花是什么时候来的农场,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看过她?”
她担心漏了什么,没等他们回答,又忙试探性地问,“她有没有生病,看医生什么的?”
江跃华听她问那么多,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严谨。
“她年纪最小,但来了好多年了,起码有七八个年头了吧。
她原先是知青来着,她跟我和温妧不太一样。”
江跃华回想着,“我记得她说她是孤儿,没有家人的,户籍是待就业青年人口,她说,她是听到一句话就跑过来建设农村的,后面因为犯错,才被分到了农场。”
到现在,温妧都还记得胡荷花满脸朝气地复述那句话: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那样的有活力,让她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跟同样满怀抱负的江跃华。
她不恨,也不怨,她始终坚信政策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有人被蒙蔽了双眼,为了谋取利益,利用了‘这把刀’,把刀尖对准了无数个像他们一样无辜的人。
要是有机会,她还是想用自己所学,成就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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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家破人散,她知道江越江念兄妹是有怨的,所以这些话,她不只是心里想想,这些年她和爱人也没少给江越他们灌输一些自己的观点。
温妧对人对事,都很有自己的态度,“我觉得胡荷花也没犯什么错,她被分到青雨大队,没两年就因为相貌出众遭了人惦记。”
她隐隐动怒,“那人耍流氓不成,还下东西,胡荷花性子刚,一剪子下去,也是为了自卫,谁能想到剪刀正好卡喉咙上了。”
错不在胡荷花,只是闹出了人命。
然后就被放过来,教育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