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不到祝妙清了,周氏便带着卢昭先回了府。
等他们一走,老夫人神色严肃起来,没忍住呵斥大夫人:“我是说让你为妙清物色物色,可也不能物色这种人家。抛开家世不谈,哪有别人家的媳妇还未出孝期就急急忙忙上门来的?”
大夫人被老夫人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母亲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
老夫人又看着谢寒照:“我觉得寒照今日没说错话,卢昭一看便是个对他娘为听即从的人,杀杀他们贸然登门的锐气也好。”
谢寒照这会儿也顺着老夫人的话说:“祖母和孙儿想到一块去了。”
大夫人无奈至极。
合着今日这屋里就她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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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寿安院出来后,谢寒照先走着回吟秋院的路,等到了门口后,他又脚步一转,去了春风院。
祝妙清确实是病倒了,只是没有刚刚告诉竹叶的那么严重。
她只是微微有些低热,倒也没有病的下不了床。
她单纯是不想见周氏和卢昭。
虽说她是嫁入了侯府,名字也入了谢家的族谱,可到底她还是姓祝的。
谢家一大帮子人在她还没出孝期就急急忙忙的为她物色夫家。
她从未说过要赖在侯府一辈子,就这么见不得她待在侯府吗?
她低垂下眼皮,身上的冷淡感又添了几分。
这一大家子人,没有几个有人情味的。
就算是日后与谢寒照的关系闹开,她也要不顾一切离开侯府。
谢寒照进来的时候,就瞧见祝妙清坐在窗边正在感伤着。
“身子如何了?”他低声问道。
祝妙清回头看他,她本生的如同一朵皎白的海棠花,染上了病气后更是如同雨水摧残过的可怜花朵,不似病恹恹的,反倒是多了几分清冷。
“无碍,就是淋了雨,喝几服药便好了。”她不冷不热的回答。
谢寒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的倒是不厉害,他才算是放了心。
“侯府的人似乎都很厌弃妙清。”祝妙清忽然说,那双好看的眉眼里一缕又一缕的哀愁绵延不断。
“祖母心里是记挂你的。至于母亲,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日后不理她就是了。”
这事也算是从反面提醒了谢寒照。
依着祝妙清的身份,大夫人断然不会接受她,他也不想让她留在侯府遭受白眼。
若真要娶她,他需得以自己的身份拜侯封爵,带着她另立府邸。
“在侯府经历的事情越多,我越是想念父亲。”祝妙清抬头看他,眼尾发红,“我想回锦官城住几天,可以吗?”
她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试探他。
他的手搭在她的发顶,她发髻散开,长发散在身后,身上一件首饰和朱钗也没有。
“就这么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