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被憋到了的权衡有些疯狂,将他弄得更加乱七八糟,迫使青年在灯影剧烈摇晃、感官像迎来山呼海啸般的快慰时呜咽着哭泣与恳求暂停。
却不仅没能如愿暂停,温从融还在男人越发亢奋的情绪中,迎来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想到昨晚,温从融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有些耳热,但还是想提起约定的事。
“什么?”权衡却像是忘记了,语气无辜,在他的下唇咬了咬。
温从融抬眼看他,在对视间从男人淡定的模样中知道对方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就是不愿意主动说出来,还坏心思地想要他先开口。
只是青年已经从权衡这里试探出结果并取得胜利,此时竟也有些赌赢后的趾高气昂。
并不愿意如了对方的意愿,他道:“我好像也忘记了。”
然后温从融就又被权衡泄愤似的咬了一口,黏黏糊糊的男人在他的唇上反复流连,过了半晌才放过的有些红肿疼意的唇瓣。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温从融又忍不住笑,琥珀色的眼睛映照着湖畔春波一样的暖意。
“笑什么?”权衡淡淡地睨他,手指将青年睡得凌乱的的头发捋顺。
温从融伸手揽着他,仰着头很累,身上的酸疼阵阵传来,便干脆伸手环绕权衡脖颈借力:“权衡,你好粘人啊。”
“是你粘人。”
权衡已经习惯了青年这个姿势,又或者说,在实战中他们已经用过太多,竟直接伸手托起温从融,将他抱着进了浴室。
只是顺手,没这个意思的温从融怔了一下。
权衡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健壮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便没有说什么,将腿环在权衡身上,偏过头去看权衡拿出牙膏、水杯以及洗脸巾帮他进行洗漱。
这些东西温从融都非常熟悉,是他与权衡住进这个房间后两人一起去购置的。不仅没有在另一个主人搬离后被丢掉,还妥善存放起来,在需要的时候被随手就翻出来了。
青年安静了太久没有说话,还在等待他回答的权衡将牙膏挤在牙刷上,递到温从融手边后看了他一眼。
轻描淡写的一眼,但从温从融的角度来看,对方低垂的眉眼静静地,像是黑色的水晶,却比水晶更出彩。
他又突然有些被蛊惑到似的,忍不住去亲权衡的眼睛,只是很轻的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离。
在权衡要抓着他接吻之前飞快地把牙刷塞进了嘴里,温从融笑得眼睛又弯起,而后没有反驳,顺着权衡的意思点头:“是我粘人。”
牙刷在口腔中带起泡沫,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模糊失真,温从融便又重复一遍:“我很粘人。权衡,我离不开你。”
怀里的青年丝毫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犯规,又或是跳脱出该有的答案。
他只知道,权衡不说,而他想这么说,便说了。
说完之后还淡定自若地洗洗刷刷,却在含了男人递过来的水杯里的水并吐出泡沫后,来不及再含一口,就被对方捏着下巴,承接他又落下用力狠劲,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他整个吃掉的吻。
口中的空气再次被榨取,温从融错愕一瞬,回神后叹息着抚摸权衡的头发,侧眸看他,眼神纵容。
殊不知,亲吻他的男人在倒映的镜中凝望两人的姿态时,专注的却不只是亲吻。
——还有他如湖水广袤却不至于无边际的眼睛。
……
权衡平静地看着镜中的温从融,竭力夺取着对方的一切。
直到那双静谧眼中的湖水为他荡漾波澜,暖融融的水波微微倾泻,浸染在蹲在湖边搅弄的行人手上,湿漉漉地,在行人终于满意地落下沉溺间将其托举。
而湖水不知道。
在他沉眠期间。
那名行人曾经将沙发拖到床边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某个感到无聊的毛球扛不住跑回了空间睡觉,久到外头的阳光从灼灼烈日的高饱和色调渐渐低沉,变成橙黄与灰紫交汇浸染的一片梦幻。
他这才等来自己的春湖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