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瞥了一眼陈逐,声音沙哑:“比不得太傅大人游刃有余。”
本该是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惜眼尾逶迤出的红晕,被人吮吸得肿胀通红的唇瓣都使皇帝陛下的这一眼的威力大打折扣,甚至让陈逐舔着口中残存的甜味,滚动了下喉结。
用了极大的意志才移开目光,克制自己给顾昭瑾喘上加喘的冲动,陈逐掏出帕子帮皇帝擦了一下在亲吻中沁出点汗意的额头。
“陛下这就冤枉臣了。”他说。
顾昭瑾稍有些湿了的发根被陈逐拨散开,散去热气。
听到陈逐的声音:“臣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男,被陛下亲了摸了抱了唐突了,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用着懒散语气说着可怜的话语,陈太傅将脑袋抵在皇帝的颈边,略微深呼吸,便将顾昭瑾身上清列的药香与安息香的味道嗅进鼻腔。
顾昭瑾有些不大适应地偏过脑袋。
陈逐借势含上了帝王露出来的微微发红的耳垂,声音含糊着说:“陛下可不能始乱终弃。”
这话说得,活像是被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的顾昭瑾还有跑脱的余地似的。
顾昭瑾低头看了看陈逐几乎将自己完全紧固住的手臂、大腿,目光落在他的腰腹处,却是像被烫到了一样,匆匆转移开目光。
而被看了一眼的人则是若有所觉,炽热的部位活像是能察觉目光一样,越发滚烫,和其主人似的,耀武扬威地杵在那儿。
怎么回事,明明前头许多年还没有这么澎湃过。
陈逐同样不大自在地将衣摆的位置挪腾了一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陛下别乱动。”他说,努力平复下涌动的热意,“让臣含一含。”
被当做含糖丸一样含着耳垂的帝王僵在他的怀里,的确是没动了,眼神落在不远处的门槛上,不去刺激陈太傅的情绪。
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潮。热的气息散去。
陈逐缓缓呼出一口气,皇帝面上的温度也降下了许多,但是耳垂已经被陈太傅碾磨得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牙印。
顾昭瑾伸手摸了一下,又肿又烫,多少有些见不得人。
好在他们暂时也不用见什么人。
陈太傅搂着皇帝窝在软垫上懒洋洋地消磨时间,直到日头越来越盛,天光晃着眼睛,也没有松开手。
然而,从亲昵中回过神来的顾昭瑾看着脚边堆放的许多奏本,却是蹙眉,轻轻地挣了一下:“朕还有许多奏折没看。”政务随着生病,以及这两天和陈逐的胡闹越堆越多,他需要尽快将这些处理完才是。
“它们能有臣好看?”陈逐分了点眼神过去,看着奏折,却是在逗弄顾昭瑾。
顾昭瑾无奈,但又说不过眼角眉梢都含着春意的陈太傅,还被人得意洋洋的目光烫了一下。
陈逐扬着笑,终于没再逗人:“不妨事,晚些臣帮陛下一起看看。”
他把脑袋枕在皇帝胸口,轻轻划圈。
“陛下为臣妾据理力争,臣妾自然也是要替陛下分忧的——”尾音拉长,想着不逗人却还是顺嘴逗了。
皇帝眼眸微恼地瞪他,陈逐却抓着人的手指闷笑把玩。
指尖碰到顾昭瑾拇指上的玉扳指,微凉的触感使得他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从桌岸上把先前吃到一半搁置在这里的糖包拿了起来,陈逐捏起一枚糖丸递到帝王唇边。
顾昭瑾吃了,看着陈逐自己也衔了一枚。
糖丸使得口中本就未散的甜味更加浓郁,顾昭瑾含了片刻,还没咽下,就看见陈逐的手指又捻了一枚送到自己的嘴边。
他一愣,犹豫着启唇吃下。
没过多久,又来一枚。
顾不上把糖含化,顾昭瑾将糖丸咬碎吞下,把这一枚继续吃了。
结果陈逐又举起了手。
这下皇帝没张嘴了,而是疑惑地看着陈太傅,不明白这平日里总要盯着他不让多吃糖的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今天已经吃了许多糖了。”顾昭瑾看了眼已经消下大半的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