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额头抵在他胸前,终于开口了:“……我跟你不一样的。”
“你想见我,可以随时都来,因为我每天都呆在这个院子里。”
“可是我想见你,就只能等。”
“我若是每天都为了你而过,那我会丢掉自己的……”
她声音虽轻,却跟把尖刀子似的,一下扎进谢漼心里。
此题,非一时可解。
纵谢漼之才,亦有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之时。
望着心爱之人眉眼间的委屈,谢漼只觉一阵钝痛,那滋味难以言表。
谢漼将她的脸抬起,吻她的眼睛。
“真儿无需为我改变,如今这样,便已……”
“很好,很好了。”
寻真凑过去,与他接吻。
岁末之际,谢漼写好申请文书,呈递给吏部。
寒冬腊月,京中断断续续下了一月的雪。腊月二十七,是谢漼最后一日当值,这日,久违地出了太阳。寻真也难得早醒了,侧躺着,静静地看着谢漼穿官服。
谢漼察觉到她的目光:“真儿不睡了?”
寻真:“嗯。”
谢漼只剩个革带没系,往边上看了一眼,见她发怔,便道:“真儿,可为我系此带?”
寻真坐起来,朝他招了招手。
谢漼失笑。
寻真:“过来呀。”
谢漼走了过去,寻真坐在床沿,系好革带,然后拍了拍谢漼的腰:“去吧。”
谢漼:“明日起,我便开始休岁假,往后整整十日,都陪真儿。”
“若是哪天天气暖和些,便带真儿出去。”
寻真点点头:“知道了。”挥挥手。
谢漼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又退了回来。
寻真刚躺下:“怎么了?”
谢漼:“有一事,我每日都做,今日真儿醒得早,便忘了。”
寻真:“什么?”
谢漼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弯着腰,笑着看她:“得真儿一吻,今日我定能神采奕奕,神清气爽,不管多少事务缠身,都不会觉得疲倦。”
岁除夜,谢府的晚宴一散,谢漼便朝外走去。
谢二爷本想叫住他,跟他说说话,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自是猜出他赶着去哪,不禁摇了摇头。
吕令萱虽被禁足,但岁除宴这样重要的家宴,她还是参加了。她还未离席,注视着谢漼离去。这些日子,府上的人都瞧得真切,谢漼几乎每日都在西院留宿。
吕令萱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波澜。
宋嬷嬷低声对吕令萱道:“老夫人这几日受了寒,夫人可要去看看老夫人?”
吕令萱:“走。”
主仆二人正往外走,迎面却跑来一个男仆,面色慌张。那仆人还未跑到谢二爷面前,便高声喊道:“二爷,凤阳府急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