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悟脑中闪过那位刚生完幼崽的父亲,那种窒息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
“我很抱歉。
但没有关于疾病的信息。”
易悟垂下头。
“什么都没有?”
其中一个麋罔从椅子上跃下,重重落在易悟身前。
麋罔死死扯住易悟最脆弱的手关节,易悟被迫抬起头,对上他充血眼球,以为又看见了从嘴里涌出的血浆。
“你再好好想想。
一定有什么。”
易悟重新低下头,不愿再看麋罔的双眼。
重复道:“抱歉。”
麋罔推开易悟,跟其他家族成员大声道:“我们要再派人去,一定可以调查出点什么!”
“你忘了刚刚的会议?”
一个年长的麋罔哑声道。
吵闹声戛然而止,原本非要前去始垣的麋罔安静下来,不敢再出声。
易悟这才想起刚刚有一场四个种族合开的会议。
他仔细看了一圈,发现所有麋罔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
显然,会议很失败。
“之前挖的沙道此刻肯定已经塌陷。
我们腾不出人手前去始垣,其他种族刚和我们开战,别想安全从沙层经过。
如果我们再失去任何麋罔,恐怕种族要灭亡。”
听到这里,所有麋罔不住心惊。
易悟低声和站在他面前的麋罔说:“我在尝试阻止的,就是全部种族的灭亡。”
灰沙像是灰粉天空的映像,两者相互摩擦,打磨出一块块粗糙的高地。
夏溯破损的飞船迫降在高地中央夹着的低谷中。
等夏溯,杰克,安咎,和宿罗来看时,飞船已经修好了。
“一切正常。”
安咎测试完飞船的各个系统,和刚检查完引擎的夏溯说。
易悟站在一旁,看起来很疲惫。
“谢谢你们。”
他说。
夏溯说:“不客气。”
杰克在飞船内设置航线,没出来。
宿罗没听易悟讲话,径直走进飞船。
安咎只是点了点头。
夏溯和安咎跟易悟简单告别,登上飞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