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露出的一点点纯白剑身被安咎送回刀鞘。
他对灭琅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在灭琅手下的角斗场角斗,自然是要给他几分薄面。
再是,灭琅能孤身一人在肆星闯荡出一片天地很是不简单。
在安咎摸清灭琅的来历前,他不愿和灭琅过多纠缠。
安咎和宿罗站进了角斗场。
灰色的沙地衬托的宿罗更为鲜艳。
灭琅本想邀请雷克斯作为主持人解说,再引入观众,却被宿罗回绝了。
“老头子,观众什么的我可不在乎。
我已经等不及撕碎他了。”
宿罗十指弯进掌心,死死盯着安咎。
安咎如同一条由黑夜浓缩成的直线,立在沙地之上。
“同上。
对决中,观众只是不必要的附属品。”
灭琅挥了挥拐杖:“既然你们都迫不及待开始,老朽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二位自便。”
他说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一张由富有弹性的矿石制成的沙发上。
他早就想看安咎和宿罗角斗。
一位是角斗场极致沉静的选手,另一位极致暴虐。
两人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对手,誓要碰撞一番。
灭琅早就备好了烟斗,每次看比赛看的高潮时,吸上一口,可谓是享受。
没有判决,没有口令。
寂静的灰沙里只有绯云在噼啪作响。
宿罗的下半身开始蓄力,蹬地,朝着安咎袭去。
刹那间,他杀到了安咎面前。
宿罗抬起一只手,向着安咎的脸挥去。
银光闪过。
宿罗整只手砸向地面,手部的绯云缓缓消散。
“喔!
安咎已经迈入这种境界了。”
灭琅坐直身体,几颗小石子从咔嚓作响的腰椎里崩出。
宿罗抬起头,安咎的手依旧轻轻搭在剑柄上。
宿罗突进一步,风声呼啸而过,他退回了原点。
刚刚的突进就是为了探测安咎挥剑的距离。
安咎的手臂看似放松,只是搭在剑柄上。
那是因为他的感知力已经到了可以瞬间找准距离和角度的高度。
挥剑对他来说如同呼吸,一种轻松的本能。
宿罗的手被砍下,但他只捕捉到了剑的弧光。
宿罗虽有痛觉,但他从不将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