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则跟着另一批教养嬷嬷练习各类礼仪规矩,起行坐卧。
她与冯楚陌僵直了脊背站在院内,不断地蹲起又站立,大腿根部酸麻不已。
“起。
坐。
起。
坐。
两位贵人请挺直腰,头要放正,缓缓坐下,没错,下面试着端起桌上的茶盏……要慢,端茶有三个要点,缓,稳,平,切记不可晃荡杯中的茶水,使其渐溢出来,请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如魔声绕耳般。
光是喝茶,岳灼华一下午就喝了近乎快二十多盏,直到晚饭时,肚子内都是晃荡的水声,压根没有胃口去吃饭。
她自己还算好,毕竟从小锻炼惯了,风里来雨里去,什么苦都吃过一些,可冯楚陌就惨了,一日下来,整个被折腾的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血色。
岳灼华怕她出什么事,将忙唤了嬷嬷来看,却被警告不要大惊小怪。
“别怪奴才多嘴,您两位,以后都是要当宫妃的人,一举一动皆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莫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这般大,不过是累着一些罢了,修养一下即可,若不饿,那便空一空肚子,明日再吃,一样的。”
说罢,干脆连晚饭也不留了,直接行了礼,便令人端了出去。
岳灼华气的忍不住握紧了拳,却被旁边的冯楚陌死死拉住,令她莫要生气。
“你不晓得,这嬷嬷乃是宫里的老人,教养过六皇子,后又追随大皇子妃,难免性格傲气。
如今被皇上指派过来,教导我们礼仪规矩,本就瞧不上眼,又何必跟她计较,多惹事端呢?”
因着皇帝宠幸内宦,如今宫中有背景的奴才反而比一般的主子还要厉害,这俨然已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她们拢共也就待个几日,就出去了,犯不着去得罪那些人。
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谁知道这些人背后会给她们使什么绊子?还是能防则防,能避则避的好。
怕冯楚陌晚上会饿,岳灼华强撑着精神,去厨房要了点吃的,回来时,却听到隔壁殿内似乎有人在敲门。
她端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接过,侧耳倾听,似乎确实有人在求救一般。
还未靠近,身后的嬷嬷已经呵斥了起来。
“谁在那里?做什么的?大晚上难道不知道宫内不准行走吗?”
岳灼华被吓了一跳,忙掩了身子,退回进自己房中。
见到冯楚陌侧靠在榻上缓缓喝着水,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隔壁是关押了什么宫女吗?我方才出去给你拿吃的,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
冯楚陌一愣,立马表情严肃起来。
“你没有回应吧?”
“没。”
“
那便好,我跟你讲,你可别跟别人说。”
她小心的望了望左右,因着岳灼华对她的态度关切友爱,不由随心提点了两句,道,“那里面关着的不是什么宫女,乃是被拘禁了的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
岳灼华微微瞪大了眼睛,忙压低了声音。
“报纸上不是说四皇子妃已经被遣送回家了吗?”
“那是骗人的,为了迷惑四皇子的余党。
我父亲在吏部,所以自然知晓其中的内情,据说是四皇子妃已经怀了孕,临近临盆,所以皇帝陛下怕她出去得不到照顾,委屈了皇室血脉,特意恩旨令其生完孩子,再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