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启听了一会儿,眼见着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了,这才多给了钱,开始绕着着赌坊四周转悠起来。
如此规模的赌坊,河南府内只有永开这一家。
其他的要不就是闲庄,要么就是未经府衙允许开设的,他很好奇这背后到底何人,竟能如此光明正大,剥削敛财,更想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后门之类的,可以进去一观。
抱着这种想法,溜溜达达的走到了一处偏僻巷口附近,只见一辆马车停在空旷处,打眼却走下来一个熟人。
嗯?
他怎么会在这儿?
童启本能的迅速掩藏在墙角处,因为个子比较矮,倒是减少了不少暴露的可能。
丘师爷提起衣摆,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走下,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这才进入了那个院子里。
童启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差不多有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才见到对方缓缓走出,赌坊的护卫恭送着,看起来十分亲密的样子。
那丘师爷怀中却抱着一个木盒,沉甸甸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难不成他这是撞见了什么行贿现场吗?
本如此想着,可还没离开,过了一会儿后,那院子里竟又走出一个他从未料想过的人来。
一身盔甲的丘二看起来满身肃穆之气,身后还跟着几个一眼望过去便不太像是普通中原长相的人。
童启猛地藏起身,心脏怦怦跳起来。
自上次蹴鞠赛之后,柏将军等人便回到了京城里去,他的护卫、副将等一干人,自然也归了军营,没有宣召的话,轻易不可出,更不可能独自出现在这里执行公务。
除非……
这一次童启没敢露头,他和丘二实在是太熟了,以至于但凡稍微露出个身影,对方便有可能迅速认得出来,因此直到那马蹄声缓缓走远,听不到声音了,他这才皱紧眉头,再次从侧墙角内探出了身来。
本能的,童启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比他以往所经历的所有事,都要复杂许多。
可涉及到学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往前走。
且说另一边,一头扎进赌坊中的郭胜开,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骰子、牌九、叶子牌、番摊、投壶、斗鸡……各种方式,看的他眼花缭乱。
每个桌子前都围拥着不少人声嘶力竭的喊着,沸腾的声音吵嚷的他耳朵嗡嗡做响,不知所措。
旁边有人见到他一副小白模样,故意上前搭话道,“怎么,第一次来吗,小兄弟,用不用我们带你玩儿啊?”
郭胜开快速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点了点头道。
“麻烦了。”
两个帮闲忙喜的对视一眼,瞬间围拥着他进入了牌九的那一桌。
这一桌输赢的点数都开的极大,通常由四个人参与,使用32张骨牌,进行搭配分组,比试点数,轮流坐庄,而参与的人甚至可以选择单注、多注、追注或者加倍的方式,来进行增加筹码,往往一赢便能赢得非常大,一输,便能够输的倾家荡产。
对面的管事懒懒抬了下脑袋,将桌子上的二两银子放在其中的一方。
而郭胜开要想参与,便也得掏出二两银子来。
他犹豫的斟酌了一下,依照规则跟随下注,刚开始连输两次,然而从第三次开始后,便迅速通晓了其中的逻辑和概率。
这是一种讲究策略和技巧的游戏。
他沉下心来,迅速学习着,不消一会儿,便赢了第三盘。
桌上的银子已经滚到了八两之多,那管事这才开始正视起郭胜开来。
他拿起牌码,再次洗牌发牌。
两个帮闲偷偷对视了一眼,在桌下迅速帮忙着实施换牌,想要以此手段,来令郭胜开输掉,然后抽水获利。
然而即便如此,两个人的动作也比不过脑海中宛如一台计算机,正疯狂计算着概率的人。
他冷静的扫视过桌上的牌码来,通过记忆,分析着每个人手中的点数。
几乎每一次翻开,都再无输过。
旁边的两个人都看呆了,头一次见到运气如此好的,连作弊都打不过,眼见着郭胜开赢得越来越多,庄家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连带着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围拥着看热闹,他们也顾不得一开始打算宰肥羊的想法了,连忙拉着人便离开了赌桌。
“你不能再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