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昭明内心里是支持王绾的。
“前面再直走,大概七八百里就是寿春了,”在寿春附近,向导和昭明告别,“我先回去了,还要种地呢。”
“好,”昭明拿了说好的工钱给向导,“对了,你回家种地,要记得按照方法来种,比如节气什么的,这东西求神是没用的,要靠精心耕作。”昭明想到了王绾的话,他提醒向导。
“唉,一年四季,都拴在这田上,还要怎么细致呢?”向导听了之后,无奈的说,“大人啊,您一路来应该也经历过了,这天啊,三不着的就下雨,虽然说春雨贵如油,可这下起来,也叫人愁啊。人事我们当然会尽的,可这老天不能不孝敬啊,不然他老人家发怒,多下几场雨,我们这些凡人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用啊。”
昭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向导行礼告别了。
说到底,春秋战国这时候,生产力是最根本的问题,即使是有《田律》指导生产,奖励农耕的秦国,地里的收成其实也高不上许多。
辛辛苦苦一年,却只能勉强温饱,但凡有点天灾人祸,立马就要为肚子发愁,这样的现实,又怎么要人不去寄希望于上天呢?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这些东西,车队眼看就到了寿春城下。
“这两位官爷,”吁糜冶出来和守城的官兵行礼,他拿出了使团的文牒给他们看。
“我不识字,”小兵说。
“哦,这写的是我们是秦国来的使团,”吁糜冶解释说。
“今天有说会有使团过吗?”小兵问另一个小兵。
“有啊,前几天说过的,这几天有秦国的使团来,你糊涂了?”另一个小兵显然更清醒,他赶紧拉着这个和吁糜冶行礼,然后自己带他们进了寿春,还另外找了一个赶紧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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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进来了?”吁糜冶回来之后,昭明问他。
“难道不该这样吗?”吁糜冶奇怪。
“不是应该楚王亲自出来,郊迎几十里之类的,”昭明回答。
“大人啊,”吁糜冶提醒昭明,“咱们这是战败出使,哪有这个待遇啊。”
对哦,昭明差点忘了,说起来秦国的战败多少还是他造成的,现在他竟然又跟着秦国的使团来了楚国。
我这是在干什么?昭明自己也被自己的操作给迷惑了。自己打败自己,然后上赶着来等着别人羞辱自己?
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昭明跟着使团的队伍住进了楚国的驿馆。
一进门,正对着大门放着一个虎座鸟架鼓,这东西昭明在博物馆见过,通体是黑色的,有一些红黄的花边,两边是两头鸟,中间是一个鼓。
现在荆州的不少酒店也还是放着这东西,不知怎么的,竟然让他感到有些亲切。
王绾对于这些摆设显然没什么兴趣,他收拾停当之后,叫来了左右副使。
“吁先生,你对楚国的政局很了解?”他问右使。
“耳听目闻了不少,”吁糜冶回答。
“好,”王绾拿出一份名单,“你找几个可靠的下属,把随行带来的蜀锦珠宝等物分出来一部分,随我去拜会这些名单上的人。就说如此如此。”他吩咐道。
昭明听了一愣,他没想到原来这次出使还有间谍战的任务。
“左使,”吩咐完吁糜冶之后,王绾叫昭明。
“臣在,”昭明跪下行礼。
“来日楚王召见,你随我一同去见楚王,”王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