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分唏嘘。其实这些东西我早已经想到,当时雪夜要我瞒着星辰,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星辰过了这许多年才悟到,一定感慨万千吧。
“……我到现在也终于猜到那个传说中的对手是谁……”星辰悲痛不己的说。
他说的是那个他死咬了十几年的亦师亦友亦敌的对手。
“是我哥。一定是他没错。这许多年来,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我到处找他的影踪,他音讯全无,而他消失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哥进入地窟战斗的日子。”星辰悲不自胜,全身颤抖起来。
我小心地拥抱起星辰,安慰起他来。
还没开口,热泪早已经滚落下来。
“星辰,星辰,星辰,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分享……我现在也知道那个‘长腿叔叔’是谁,他是雪夜……和你说的一样,我后来的信他都没有再回过我,我去过信上的地址,那个地址居然是你哥的产业……他消失的时间,也在他进入地窟的那一天……”
我们俩人拥在一起,为迟来的醒悟呜呜大哭。死的人死了个痛快,活着的人只能相依为命,靠彼此重合的记忆来取暖。
这个京都满满地都是悲伤,我逃也似地带着小夜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那个村子。星辰允许了,他说他不会勉强我和小夜。至于小夜未来要做什么,随他吧。他不会让一个幼小的孩子承担起不属于他的重担。
我花了很长时间把树屋再建起来,等修葺一新,完全入住的时候,小夜已经七岁了。
雪夜离开我们,已经八年了呵……
小夜是村子里最淘气捣蛋的孩子,孩子王一样的存在。忧郁的我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有些放纵。再接着,每天都会有一个排愤怒的家长来投诉我,告诉我小夜把他们的孩子带坏了,带领一窝小朋友去山上杀妖怪,而且居然还真抬下一头牙尖嘴利的野猪尸体!
“你都干了什么你?”我揪着小夜的耳朵问。
他得瑟地眨了眨那只漂亮的碧眼,道:“我冲锋了那只野猪,还战胜了那只野猪!那猪太逊了!”模样居然有点像欠扁的星辰。真不像我生的娃。
我气急,把他爆打一顿。要知道野猪是可以吞掉那些小孩子的,把这个危险的小家伙放在村子里,已经不合适了。
他如果真的勇敢,真的精力过剩,不如和他的父辈们一样,去行者训练营里打磨打磨吧。
我狠下心,把这烫手山芋送去了他星辰叔叔那里。
度完一个暑假再去接他回来好了……
我百无聊奈地窝在树屋里,窗外吹来悠悠的风。
像我十八岁那年的风一样。
风还是那样的风,人却不再是那样的心情。
难道成长,注定会有辛酸吗?岁月像把无情刀,伤人无形。
……系统滴滴作响,应该是星辰来找我了。
我上线打量了一下系统留言,是一个温文的叔叔变成抓狂的叔叔的全过程,由此勾勒出一个小霸王大闹无名宫的雏形。
留言很多,细数了小夜的条条罪状,烧了星辰的衣柜,打翻他的古董,放了训练场里的猛兽,下到地宫破坏了星辰的机关,甚至于,他独自一人去了放置雪夜他们灵柩的水晶宫,拿着我当年的武器。
像我爸当年一样,最顶阶的牧师被放置在一个防腐的水晶棺里。
不同的是当年我爸是自我沉睡,雪夜是永远地睡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再也无心去看下面的留言,闭上眼,回忆往事。
只有在往事里,我才能可能找到一丝安慰。
我睁开眼,再次醒来时,夕阳西斜,是树屋这里一日间最美的时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被夕阳剪成最美丽的轮廓。他们像是从夕阳里走出来的天使……
我被夕阳迷了眼,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那个小小的身子,好像小夜,那个高瘦的身子,好像雪夜。
他们快乐地手牵手,朝树屋走来。
如果是梦,那我宁愿不再醒来。
泪水迷蒙中,有一个白衣的牧师走到我的面前笑着说:“我回来晚了!”牧师,奶好我! 无节操番外 新书宣传:基友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