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灯光刺目。
苏晚站在预设的位置,周围是忙碌又安静的工作人员。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无表情。
“第十五场,第三镜,第一次。
开始。”
场记板合拢的声音落下。
戏开始了。
这是一场角色内心崩溃,情感彻底爆发的戏。
苏晚调动所有感官,试图沉浸其中。
台词出口,动作跟上。
她感觉自己在用力,非常用力地去够那个情绪顶点。
“停。”
导演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没有起伏。
“苏,情绪不够。
再来一次。”
苏晚站在原地,没动。
胸口有些发闷。
不够。
还是不够。
她明明理解角色的痛苦,那种被撕裂的感觉。
为什么表达不出来?
“第十五场,第三镜,第二次。
开始。”
她再次尝试。
更用力,试图挖掘更深的情感。
她想起角色的背景,她的失去,她的不甘。
她试图将这些注入表演。
“停。”
导演的声音这次带上了一点东西,不是不耐烦,更像是一种困惑。
“感觉还是不对。
你很努力,但……像是隔着一层东西。
先休息十分钟。”
片场瞬间松动下来。
工作人员各自散开,低声交谈,但没有人看她的方向。
这种刻意的回避,有时比直接的议论更让人难受。
苏晚走到角落,拿起一瓶水,拧开,却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