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感困惑。
此时来访竟为私事?
这未免太过荒诞。
然而,李武平静道出此言后,猛然转身,手中长刀瞬时出鞘,直指额勒伯克派遣的使者。
随即大厅内回荡起他那洪亮且傲慢的声音:
“何方鼠辈,竟敢在泰宁卫对我大明侯爵下手,莫非以为我的刀钝不可用?”
此言如惊雷炸响于厅堂之中,
震得众人心神恍惚。
无人料到李武竟会直言相斥。
额勒伯克的使者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胡言乱语,分明是你等害死察罕,如今却欲嫁祸于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我们做的?”
李武冷笑一声,“究竟是不是我们所为,张指挥最有发言权。
我不过带数十人入白城,却被三路人马轮流监视,若真有所行动,张指挥能不知晓?”
“倒是你,深知我与察罕的仇怨,借机行凶,不但离间彼此,还致察罕死于白城,更破坏了泰宁卫与大明的关系。
这般作为,岂能称作清白?纵使旁人念你是蒙古同族而宽容,我身为汉人,绝不容忍你在此肆意生事。”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这话说得似乎确有几分道理。
额勒伯克是谁?
北元虽衰,仍自称大元皇帝,此次遣使前来,意欲策反阿扎失里,背叛大明,此行意图昭然若揭。
细细思量,此话并非无稽之谈。
特别是张权,听完李武之言,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使者面庞,正如李武所言,他们的人分作三组,昼夜监视李武等人一举一动。
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反倒是这位使者,嫌疑重大,且具备作案条件。
阿鲁台此刻注视着李武,这位年轻的汉人,身处蒙古人群之间,毫无惧色,反而挺身仗义,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如此人才,值得深交。
而另一侧的马哈木,望着李武,瞳孔骤缩,眉宇间满是戒备与提防。
使者察觉周围异样,一时手足无措,急切间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蒙古话。
李武眉头紧锁,对阿扎失里说道:“这里是泰宁卫,我们大明的侯爷死在你管辖的地方,不知大人如何决断。”
阿扎失里虽身为明朝官员,此刻却进退维谷。
张权亦冷冷说道:“我和国公待你不薄,出了这样的事,若没个交待,恐怕连国公都难以接受。”
阿扎失里面色难堪至极。
他既不想开罪明朝,又不愿惹恼额勒伯克,本以为只是旁观,谁料察罕竟突然去世。
察罕怎会如此轻易丧命?简直是无能之辈!
再加上这个李武,居然胆敢现身,将矛头直指额勒伯克的使者。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阿扎失里默默思索,众人则屏息以待。
最终,他沉声说道:“此事还需详查,但我向诸位承诺,无论谁害了察罕,我都会公正处理,给大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