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媳妇,怎么可能会被退掉?
即便之前家里条件差些,但近来家境日渐好转,邻居刘婶眼红得不得了。
“会不会弄错了?”
李武难以置信地问,他还特意向邻里打听过了。
“千真万确,娘都被气得够呛。”
李武再也坐不住了。
“走,咱们回家看看。”
话音未落,他牵出马,翻身上马,顺手将老三带上,连给石暖交代几句的时间都没有,便策马直奔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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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通往城里的路上,一匹马疾驰而过。
李武时不时扬鞭催马。
他深知张玉清的性格,一向柔弱胆小,吵架总是输得一塌糊涂,每次失败后都会窝在家里唉声叹气。
有时候受委屈太多,还会哭哭啼啼来找李武倾诉,直到他出面解决问题,心情才会舒畅一些。
眼下遇到这种状况,张玉清必定六神无主。
李武随后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二贤。
以前家里穷困时,她无法置办太多针线活作为嫁妆,但后来条件好了,二贤也不愿让自己灵巧的手艺被埋没。
不只是床幔、枕巾这类大的物件,就连那些小巧的讨好未来婆家的东西——鞋面、荷包等,她也绣了不少。
李武曾多次开玩笑说,等到成亲那天,亲家那边的客人看见这些绣品,看看这针脚,肯定都会称赞一句:娶了个好媳妇。
二贤虽然每次都是害羞的模样,但眼中却闪烁着光芒。
毕竟每个女孩,就算对出嫁有所忐忑,也会有所期待。
突然被退婚,谁能知道她有多难过。
很快,李武兄弟俩到了家门口,下马后,李武将缰绳丢给了老三,自己先冲进了屋里。
“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李武的音就已经飘进屋里。
进了屋后,只见张玉清躺在炕上,二贤低着头缩在一旁,几个小孩子整齐地围坐着。
张玉清见到李武回来,顿时来了精神,从炕上坐起身,喊道:“老大啊,你总算回来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无缘无故就要退婚,这可怎么办啊。”
李武急忙上前扶住张玉清:“娘,你别乱动了,相信我就躺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呢。”
张玉清望着李武的眼神像是一只迷惘无助的鹿,听了李武的话连连点头:“我当然信我的孩子,我当然信我的孩子。”
可刚低声说了几句,又激动起来:“可是老大,你可不能让老二被退了啊,一旦退婚,老二的名声就全毁了,你知道老二的,我们老二这么好,不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这时老三也进了屋,听母亲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更加愤怒。
“真是岂有此理,百户怎么了,我去他家理论去。”
说着,老三就要往外走。
“站住!”
李武喝止了老三,“你这是胡闹。”
这几天在李武面前表现得老实憨厚的老三,又显露出叛逆的一面。
“我胡闹什么,难道你害怕了吗?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敢这样上门欺负吗?你现在也是总旗了,怎么不敢带着咱们旗下的人去闹一闹?”
李武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老三的话。
记忆中,父亲确实有能力,不然也不会混到总旗,在城里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