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看着谭渊带着笑意答应了阿鲁帖木儿的要求。
阿鲁帖木儿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一眼便看出了谭渊的敷衍,但他似乎执意要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继续对谭渊指手画脚,还不时说出几句刺耳的话语。
谭渊依然面不改色,而李武却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会议结束时,阿鲁帖木儿又补充了一句:“明天训练,若有人达不到我的标准,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到最后,他的目光从李武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谭渊身上。
这种针对性的暗示毫不掩饰。
谭渊似乎对此浑然不觉。
李武与谭渊一同返回驻地,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分道扬镳之时,谭渊才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武说道:“你的部下刚由步兵转为骑兵,训练强度你要自己拿捏。
我对你的能力有信心,至于那个同知,你别太放在心上,一切有我在。”
李武抬起头,凝视着谭渊。
这位始终对他抱以信任和支持的上级,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日常生活中都给予了他诸多帮助,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感激。
“那您呢?”
李武问道。
谭渊爽朗一笑,似乎毫不担忧,“我没事,我能撑住。”
“能撑住”
这三个字多么简单却充满力量。
李武苦笑着摇摇头。
作为一名男子汉,他怎能忍心让谭渊独自承担这一切?
谭渊似已察觉李武的心思,收起笑意,低声严肃地说:“近来你最好安分些。
我不一样,他们不敢对我太过分,但你不同,你杀过咬住,不少蒙古人包括阿鲁帖木儿对你都有怨气,一旦有机会,他们必定找你麻烦。
如果你真的出了差错,我也帮不上忙。”
李武不愿直视谭渊严肃的表情,望向天空,轻声回应:“我知道了,你放心。”
谭渊注视着李武良久,见他并无异常,这才安心。
临别前,他又嘱咐了几句,便各自归家。
这一夜平静无波,时光飞速流逝。
次日操练,李武原本计划按老骑兵的标准来,但仅半天时间他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手下的士兵大多没几回骑马的经验,若一味追求高强度,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队伍陷入混乱。
正午时分,许多蒙古百户看到李武,暗自偷笑,期待看他出丑,倒是曾见过一面的莫比合上前寒暄几句。
“李大人,建议你向上级申请换一批人吧,我觉得他们难以成为精锐骑兵。”
换是可以换,右护卫里的步兵不少,可换谁合适呢?李武手下这些人大多来自同一个村子,换了之后回去难免尴尬。
而且李武并不赞同莫比合的看法。
李武摆摆手,“不不不,骑马不过是项技能,能成为优秀步兵,必然也能学会这门技艺,咱们拭目以待。”
莫比合摇头离去。
李武并未放在心上。
李武渐渐不再将阿鲁帖木儿的言语放在心间,不论是他人如何操练,他都不再过问,只是专注于自己的部下,按照他们的具体情况,有条不紊地展开训练。
骑兵的训练大致可分为三部分:首要的是马术,其次是射箭,最后为劈砍。
这两项技能又分为马上的与马下的两种形式。
马下射箭和劈砍并非李武所忧,这些人早前作为步兵时已多次练习,总体而言,问题集中在马术方面。
李武曾跟随顾明学习马术,顾明曾对他说,真正的高手,练的不是马术本身,而是与马建立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