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正当理由,巡察部无权干涉东西区内部管理,今天的目标是清理跨西区和地下城的人口贩卖组织漏网之鱼。”
今晚司循似乎多了几分耐性,随后又解释了两句。
我一点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东西区管理民众之余要费心清理污染区,难免无法两边顾全;巡察部不能干预基地内部管理制度,却有权整治乱象,这好比基地是一棵大树,巡察部无法规定它长哪裏、该怎么长,但可以把上面长虫病的枝条全砍掉。明智的管理者会将巡察部作为自己的助力,而被动了蛋糕的资本家和部分管理人员则恨不得煽动所有蒙在鼓裏的人仇视整个巡察部。
“巡察部做的皆是本职工作,不需要谁的同情和理解。”他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宜。
在末世,没有人在乎是非对错,自己能抓在手裏的「面包」远比虚无缥缈的集体利益重要。
不然东区议会怎么到这时候还存在内部权力纷争、西区饥民还留有对巡察部强烈的仇恨感。
我揪住被子一角,心裏积压着重重的情绪,久久无法入睡。
夜半,司循的声音兀地响起,“还不睡,明天别想找借口赖床。”
我的心绪顿时被打得七零八落。
烦死了,真不会聊天。我转身背对他,毫不客气地卷走大半被子。
66。
a距离刚来巡察部已经一个多月了,日子虽然无趣了点,不过胜在好吃好住。
“178厘米,65公斤。”
我站在测量仪上,听到仪器报出的数字后不由地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虽然感觉上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确实比以前胖了些许。
薛磬记录完各项指标后,示意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我对面一通比划。
虽然看不懂,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边看边点头回应。
“你看不懂还点什么头?”站在沙发背上的薛晓嗤笑道,他抖了抖翅膀,开口翻译,“他说,部长这个月的发情期快到了,因为你,他最近激素指标浮动很大,估计抑制剂起不了什么作用。”
“哦,所以呢?”我纳闷了,这事不跟司循说跟我说干嘛?
对面的薛磬看着我顿了顿,然后继续面无表情比划。
“所以得你跟部长打一炮呗。”
听听这话,说得和「得你跟部长吃顿饭」似地轻巧。
我瞬间面露难色,尴尬问道:“没别的办法了?”
薛磬笃定摇头,随后起身在药柜裏拿了一瓶润滑液、两盒套子和一管药膏给我。
我认命地揣着一袋子东西回到公寓,接着一整天坐立不安。自从刚开始那次意外发情后,司循再也没碰我,即便是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加上我们俩什么都不是的关系,做这檔子事儿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今晚司循没回来吃饭,我随便煮了点南瓜粥填饱肚子,收拾好厨房后进书房看书打发时间。书没翻几页又坐不住了,磨磨蹭蹭洗完澡坐在床边发呆。
当我第三次下意识看向墻壁上挂着的钟,才猛然察觉自己活像个焦躁不安地等待皇上来伺寝的妃子。
我靠着床头胡思乱想,越想越困,没等司循回来我就钻进被窝裏会周公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听见房间外传来的声响,等我翻身半睁开眼,身旁的床垫陷了陷。
“唔……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司循没开灯,我半瞇着眼睛看他坐在床边解袖口。额前耷拉着几缕发丝,脸上有水珠,应该是刚洗完脸。
“临时有几份文件要处理。”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回答完我的问题继续脱制服。
“厨房还有南瓜粥,你要吃吗?”
“不用。”
我起半边身打了个哈欠,等清醒点才发觉他说话声音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