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泪死要赖着的柴王妃,一手拖着她的衣领,道:“走吧,你还准备打酱油到什么时候。”
柴王妃眼里冒出可爱的小泪珠,懵懂的看着玉娘,可江师娘说什么呢,她好像有点听不懂哈。
玉娘翻个白眼,这王妃也太会装了。既然公主都出场了,她们还是到一边商量如何救治可江比较重要。柴可江虽然有毒素残存,但是凭她妙手回春自然能救回一条命,只是这公主和可江的事儿还横在中央好不尴尬,所以才与自家老头子配合了一把,把问题说的越严重越好,谁叫公主站在外面都不冲进来的。
屋里只剩下昏迷状态的柴可江,还有宋浣溪。她一直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看着昏迷的柴可江,这才多少时候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珍惜自己,难道不知道她若知道了,有多心疼吗?
宋浣溪去桌前倒了水,走至床边,将柴可江扶了起来,把续命丹倒在手里,捏住柴可江的下巴,让她的口微张,把药塞了进去,又喂了几口水进去,再把柴可江放平,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水。眼神复杂的看着柴可江,为什么柴可江会是女孩子呢?奇怪的是她以前的某个时刻也怀疑过,却不会深想。
现在再重新去看一遍,这嘴唇,这皮肤,这鼻梁,这眼睛,这眉毛,这脸庞无不是细腻温柔到极点,应该是女孩子的长相,为什么当时除了震惊之外,就认为是男人了?自己到底是凭着哪一点在误认着?
可是眼下,心中却充满了百般的不忍。宋浣溪抬起头,思绪似乎都要冲口而出了,可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化作如烟般的叹息,复杂的如云如雾,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可江呀可江,本宫该如何自处,又该拿你怎么办?到底是谁要害你,你为什么不坐起来向本宫告状,为什么要躺着,嗯?”
门外,脚步渐渐清晰。容久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公主说:“进来吧。”容久没有半分犹豫,就进了屋子,有些事要向公主报告,她刚去了一趟隐月楼,桌上还摆着残羹,可是屋里的人已不知去向,连生、连香像是变魔术一样通通消失了,桌上摆着三人的碗筷,不知道另一个人被邀请的人是谁,她还要向人打听看看。
“如何了?”宋浣溪半侧着身子坐着,可是脸色的冷意看的容久心里打着颤,连说话都小心了几分。
“回公主的话,奴婢已前去查探过,屋里无一人。”
“逃了吗?”
“门口的小厮并未看见有人出去,前后院门奴婢都问过了。”
“那就是还在府里了,容久替本宫查出来,要活口,本宫要亲自审问,伤害可江的人,本宫不会轻饶。”
“是。”容久低着头,偷偷的瞄了公主一眼,就见宋浣溪撇过头去看着柴可江,容久的目光移向柴可江,脸白如纸,唇白如霜,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不过就算没中毒,这脸色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王爷分明是为情所苦,无法自拔,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又要答应和离呢?
“出去吧。”
“是。”
容久退了出去,就碰见在黑暗里蹲点的柴灵。柴灵突然冒出来,可把容久吓的不轻,她吓的叫起来,又捂住了嘴,小声问道:“灵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主让你去查坏人了对不对,你知道是谁了对不对?”
“还不知道。”
“肯定是连生没错。”柴灵握着小拳头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还用说吗,王爷去他那吃饭,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肯定是他。”
容久笑笑,“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现在还找不到人,又没有人亲眼所见,王爷很昏迷着,咱们最好不要乱走动,万一歹徒潜伏在府里的某处,那到处乱晃悠的灵儿岂不是很不安全?”
柴灵吓的一缩,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所以乖乖和其他人在一起,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柴灵狠狠的点头,“可是你呢?”
“我?我长了一副需要别人担心的样子吗?”容久用手指着自己。
柴灵摇头,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担心管家姐姐碰上歹徒的时候只剩下吼人的力气好不好?
“好了,去和大家在一起,我还要去查下。”
“好,早点回来。”
容久挥挥手,“知道了,小小年纪废话真多。”容久嘴里抱怨着,嘴角却带着笑意,她呼了一口气,还是去查人比较好,不然公主要是知道她在这节骨眼上只知道聊天,估计一百遍佛经又要向她招手了。
屋里。
宋浣溪保持着侧坐的姿势,认真的看着柴可江,只是柴可江还昏迷着,没有一点醒的迹象。她注意到柴可江的手放在被窝外,本想小小的嗔怪她那么不小心,结果话哽在咽喉却怎么也无法出口,将自己的手慢慢的伸过去,碰到柴可江的手,却是一片冰凉。宋浣溪倒抽冷气,心道:“可江的手怎么会这么冷?难道……”
她的心往下一沉,将手慢慢的伸向柴可江的鼻尖,还好,还有气,心情也随之一松,心中暗笑自己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大惊小怪。
握起可江的手给她搓了搓,再一次注意到可江的手,似乎真的很小,宋浣溪伸出自己的手掌与可江的比量,自语道:“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