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从这一刻起他这条咸鱼,算是彻底翻了身而且还要迎风而起化龙九天!
而他脑子里那本《天工开物》的古籍传承还有那个逆天改命的“超级工业系统”,就是他在这条注定不凡的道路上,最硬的腰杆子,最大的王牌!
……
张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却是一副憨厚老实、一心为公的模样接着对刘文正说道:“刘县长,您老也别误会,小子我对当官那套是真没啥兴趣一听就头大。
可要说起琢磨那些能让咱庄稼汉省老鼻子力气、多打几担粮食,让大伙儿都能吃饱穿暖的巧家伙、新玩意儿,那我可是三天三夜不睡觉都精神!”
他嘿嘿一笑,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就说我那暖棚子吧,种出来的水嫩青菜,愣是比旁人家的早上一个月,品相还好得没话说,靠的就是些祖上传下来的,一般人不知道的‘土方子’、‘野路子’。”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刘县长被勾起了几分兴趣,才小心翼翼地抛出真正的目的:“所以啊,刘县长,小子我斗胆,想跟您老讨个小人情,不知道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见刘文正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张峰才继续道:“您是知道的,我那妹子张彤,身子骨打小就弱,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干不了重活。平日里啊,就爱在炕头上做点针线活,缝缝补补。
我寻思着,这丫头手巧,要是能有台好使的缝纫机,也能接点活计,给自己挣个嚼裹,减轻点家里的负担不是?”
他搓了搓手,带着几分期盼和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能不能从县供销社的积压货里头,或者是那些个…呃…抄没上来的富余物资里,给匀一台半新不旧的缝纫机出来?
当然,钱,我一分不少地照价给!票,我也想办法凑!绝不让您老难做,更不占公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缝纫机?!
刘文正闻言,端着茶缸子的手都顿在了半空,眉头微微一挑。
他还以为这张峰挟“蒸汽机”之功,会狮子大开口,要点紧俏的钢材指标,或者重要的技术员编制,再不济也得是几百斤粮食补贴。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前面又是表忠心,又是画大饼,铺垫了老半天,最后绕来绕去,竟然只是为了给他妹子弄一台缝纫机!
这玩意儿,在眼下这年头,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确实是结婚“三大件”里的稀罕宝贝,得凭票供应,还得搭上不少钱。可在他堂堂一县之长眼里,那还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别的不说,光是前阵子“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中,从那些“成分不好”的富户家里抄上来的,就有好几台落了灰的“飞人”、“蜜蜂”牌缝纫机,正愁没地方处理呢!
“就……就这个?”刘文正放下茶缸,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
“就这个!”张峰梗着脖子,语气斩钉截铁,眼神更是诚恳得能滴出水来:“刘县长您想啊,彤彤有了好家伙什,能做点零活补贴家用,我这当哥的心里也踏实。
我踏实了,才能一门心思、没有后顾之忧地给您老,给咱红星县的父老乡亲,琢磨更多、更好的‘新奇玩意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文正是什么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火眼金睛,看人一看一个准。
他盯着张峰那张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足足看了有半袋烟的功夫,想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挖出点别的什么道道来。
可瞅来瞅去,这小子都是一副坦荡荡、实心实意的模样,那眼神,干净得像山涧里的泉水,没有半点杂质。
嘿!刘文正心里嘀咕,难不成这小子真就这么个实在性子?或者说,是个重情重义,疼妹子疼到骨子里的“扶妹魔”?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