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拍掉秦磊的手,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契约,起身离开。
“京城见了,秦大当家!”
看着司蕴渐行渐远的身影,再看一眼桌案上字迹清秀工整的契约,秦磊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姐啊!挑错了呀!
这挑得哪里是软柿子?分明硬得磕掉牙了!
。。。
司蕴刚走出主院,就碰见前来寻她的傅稹,他一脸焦急道:“你上哪去了?到处找你不见!”
一见他,避子汤的苦味便漫上舌尖,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傅稹没有缠上来,与她隔着一人的距离,并排行走。
廊下灯火微暗,他往日冷峻的眉眼,染上愁绪。
是离别的愁绪。
他是戍边大将,手握重兵,他总是威风赫赫,凶相毕露,却极少将脆弱无助的神色袒露人前。
司蕴硬着心肠,不去看他。
他拥有很多了,一点也不可怜。
再忍忍就好了,男人的新鲜感持续不了多久,一个月,三个月,顶多半年,一切都会淡,淡了就变得可有可无。
她若将这短暂的情浓当真,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进屋后,二人同榻而眠,傅稹倒是一反常态的老实,只是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一直到天明。
晨起,一行人等在秦府外。
“照待不周,下次再来玩啊!这附近好景太多了,这次都没去玩太可惜,等开春了再来啊!”
秦磊客套了几句,其实心底恨不得,将这几个讨债鬼赶紧送走。
“有机会会来的!秦大当家来京,我也一定会好好款待!”嘉飞公主笑回一句,瞥向傅稹。
他一声不吭,一早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一副无精打采,还没睡醒的样子。
司蕴在哪,他就眼巴巴地往哪看,两颗眼珠子,像是粘在司蕴身上一般。
司蕴又换回了那套青色丫鬟衣裳,忙里忙外,没顾得上和傅稹说话。
待一切收拾妥当,嘉飞公主走到马车旁,傅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上马车前,她回眸,跟他说:“傅稹。。。。。。”就此别过,一路保重。
话没出口,就见傅稹已经站到司蕴跟前。
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京城冷,你记得添衣!”
傅稹说完,抖了抖搭在腕上的大氅。
嘉飞公主心下微惊,这是傅稹会说的话吗?
她以为他会当众将大氅披到司蕴身上,但他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盯着他们看,眼底流露出戒备之意。
最后,他面无表情,将大氅胡乱收成一团,囫囵硬塞到司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