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泪如雨下:“怎么会这么突然?是我害了我娘!是我对不起她!”
司蕴幽幽叹息:“太子妃就当秦夫人还没死,她在佛门清净地了却余生!太子妃原本不也是打算,这辈子不再相见了吗?”
闻言,太子妃更是嚎哭不止。
“是我不好!她守寡半生,我怎么那么自私?还要她为了我,入佛门清修!她愿意同小叔在一起,就同小叔在一起,又能怎么样?管旁人说什么?总归我娘是活着的!”
“太子妃节哀!”司蕴心头堵得慌。
秦夫人没死,太子妃永远不会这样悔过,只有失去了,才会发现那些原本在意的事,跟亲人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
“她可有留下只言片语?她死时可痛苦?”太子妃哭到泪已干,睁着一双空洞麻木的眼。
“秦夫人解脱了!她一点都不痛苦!”司蕴宽慰道,“夫人一定不想见你如此难过!你还记得城门口一别,夫人给你的叮嘱吗?”
“原来那便是诀别,便是遗言了!”太子妃闭着眼,因为悲痛,浑身颤抖,“我娘莫非已有预感?从我逼她离开小叔,她就没想活了?”
“太子妃振作起来吧,太子殿下和小郡主都需要你!”
太子妃抓住司蕴的手,睁着满是悲伤的眼:“他不需要我了,港湾是他,风雨也是他!我娘也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司蕴瞳孔微颤,摇头轻声劝道:“可你还有小郡主啊!”
太子妃:“……”
太子悄悄从寝殿外走入,轻声细语道:“嘉飞来了?司蕴也来了?你们快些劝劝太子妃,月子里最忌讳女子哭,别哭坏了身子!”
太子妃睁开眼,一见太子便大喊一声:“滚出去!”
随即,朝太子扔了一个枕头。
太子被当众落了脸面,气恼地斥道:“怎么变得跟泼妇一样!你家里出事,也怨我?你可知我如今处境多艰难?”
“你处境艰难,跟你新纳的两房妾室说去!我阮家如今是落魄了,比不得你两房妾室有能力助你,你不如休了我算了!”太子妃嘶吼出声。
“身在皇室,休妻是可以随便休的吗?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从来不是这般无理取闹之人,能不能冷静一点?”太子甩袖别开脸,以示怒意。
“我冷静不了!是我无用,我帮不了你!我害得你受人诟病,我自请下堂!”太子妃掀开被子,抱起婴儿篮里的小郡主,往外走。
婴儿被惊醒,啼哭不止。
宫人们一窝蜂地围着太子妃劝诫,闹哄哄的。
“知音,别这样!外边冷!当心着凉!”太子想追出去,但太子妃这样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东宫的门,太子妃根本出不去。
他懒得去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司蕴和嘉飞公主两脸懵逼。
印象中,太子和太子妃年少夫妻,多年来琴瑟和鸣,唯有彼此,不曾纳妾。
几年后,太子落败,自缢于东宫,太子妃追随而去。
那般深情厚谊,怎么经不起一点风浪?闹得如此鸡飞狗跳?
谢静姝解释道:“皇后娘娘给傅稹挑妻子,也给太子挑了两房妾室,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竟然没有拒绝!两位良娣,择日就要进东宫了!”
太子一听,不高兴道:“静姝你这话不对!什么叫孤没有拒绝?孤如今说话有人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