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算了!我还是邀傅裕一块去吧!”
说罢,高瞻如转身离开。
出了耳房,便见二夫人两眼放光地围着赏赐转,能戴的都戴在了自己身上,能揣的都揣进了袖袋。
见他走出来,二夫人尴尬地一笑,将双手藏于身后。
高瞻如没说什么,甩袖离去。
傅湘站在耳房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的落寞之意溢于言表。
“七殿下真是有情有义,四公子搬去书院,他还不忘替四公子照料我!”司蕴赶忙解释一句。
“谁说不是呢?七殿下都是看在四弟的面上,你千万别多想!”傅湘回身,笑得很牵强。
傅湘离京数月,离京前,司蕴和傅裕两情相悦,谁都知道,司蕴是要给傅裕做妾的。
时至今日,傅湘仍是这般认为,只是不理解司蕴和傅裕,为何闹矛盾了?
“你也是的,四弟是胡闹了些,可他毕竟是主子,你一个婢女,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跟他置气,搬到韶光楼来!你是愈发恃宠生娇了!”
傅湘立在床榻旁,居高临下地说,语气带着训斥,是极其标准的,姑娘训斥下人的口吻。
司蕴紧抿着唇,并不言语,神色淡漠,似乎根本没认真听傅湘说什么。
她还记得,最初和傅裕在一起,就是傅湘有意撮合。
刚入府时,因为同岁,她被安顿在傅湘身边,幼时一起吃住,一起玩闹,还是攒了些情份。
傅湘儿时戏言一句,“我们是姐妹!”
她奉若圭臬。
可慢慢的就变了。
变得她无所适从,直到她被赶出成国公府,傅湘袖手旁观,她才明白了,主子与下人哪来的情份?
“你是个大姑娘了,在主子爷的屋里,搬来搬去,成何体统?如今府上人都说,你要爬二哥的床,这传出去多难听!你自幼跟着我,到时候还连累我的名声!”
见司蕴不言不语的发着愣,傅湘觉得话说得还不够重,加大了音量。
“二哥可不是贪图女色之人,他要娶名门贵女,皇后和贵妃都在为他的婚事操心!你若当真对他有想法,趁早打消!”
傅湘叨叨不休的数落,让司蕴慢慢回了神。
她笑道:“我岂敢啊。”
“那不就结了?你可千万别再拿乔,届时惹恼了四弟,有你哭的!若你三心二意,我可不帮你!”
傅湘说完,转身离开。
司蕴抬眸,看着傅湘出门后,和笑得合不拢嘴的二夫人汇合,母女俩有说有笑地相携离去。
“公主给你的赏赐,全都被二夫人撸走了!值钱的一样没留!就剩了一件男子的氅衣!”
凌霜气愤地捧着氅衣走入耳房,啐道,“这哪里像主子啊?跟难民似的!”
“有剩都不错了!”司蕴伸手接过氅衣,是傅稹留给她的那一件。
嘉飞公主堂而皇之的送赏赐,为的是给司蕴长脸,让成国公府的人,别为了此次离京而为难她,可惜好心办坏事。
二夫人像蝗虫一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赏赐,司蕴本就不放在心上,没了就没了。
见司蕴无意识地抚着氅衣的毛领子,有些爱不释手,反倒对那些珠宝不甚在意。
与平日守财奴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