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仁县,县衙,苏道然肯定的说道。
从景顺十四年九月下旬,到十一月底。
从汗流浃背,到凉风扑面。
两个多月的训练,营兵不至于成为精兵,但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作战能力。
一场实战,也许就是他们化茧成蝶的契机。
安昕已经穿上了对襟夹袄,手里把玩着两个珠圆玉润的铁球儿。随着铁球的碰撞,偶尔生出几颗肉眼难见的电花。
“既如此,就按照计划来。苏家主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本官不必多说。”
他看着苏道然,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苏某只此残躯,只求换得苏家一条生路。”
苏道然哀伤说道:“我已经写好信件,今日晚些就派管家悄悄送上驼山,以“销赃”和‘运秋粮’为由吸引他们下山到铜山北乡。”
安昕接过苏道然写的信件,仔细看了一遍,未能从中找出捣鬼的地方,又递给了万泽文。
万师爷又仔细看了一遍,同样未发现问题,便将其塞入一纸信封之中。
“去吧。”
安昕挥了挥手,苏道然离开了。
门口的一个身影也跟着离开,这是小将赵峥。
这个时刻,一丝一毫也大意不得,任何一处环节也不能出错。
赵峥跟着苏道然,每隔一小时就会与人接洽,一旦出现问题或无法接洽,此前计划也会终止。
“大人!”
魏叔夜身着一身黑衣,推门进来,带进一阵秋风吹拂,桌上书页“哗哗”作响。
他禀报道:“营兵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营门封闭,明日寅时二刻出发!”
“弓兵营目标太大,即便再隐藏,也难以躲过土匪的暗线。这两家土匪狡猾如狐,且盘踞伍仁县六七年之久,势力早已盘根错节,说不定哪个经营了数年之久的路边茶铺、贩夫走卒、沿路村镇,就有他们的眼线。”
万泽文知道,便是趁着夜色出发,也未必能躲过土匪的耳目。
尤其是剿匪一事传出去后,早已引起土匪的警觉。
魏叔夜嗤笑一声:“万师爷说话不无道理,但归根到底,不过一群占山土匪而已,若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岂不早就成势了。”
万泽文却不这样认为,摇摇头:“官兵进剿数次,有两次还吃了不小的亏。直到现在那两股土匪还存在,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狡猾。”
“万师爷说的不错。”
安昕说道:“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我们只有一次,容不得我们不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