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药是我去年担心老爷子年纪大了,提前备下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许知行看了忍冬一眼,笑着说:“你这侍女倒是有些眼力,不过不用担心,琼玉平肺膏再珍贵,咱们许家也寻得到,用得起。”
谢窈让忍冬把药收好,感觉自己低估了许家的财力。
忍冬抱着琼玉平肺膏,恨不得立即打开看看,她是大夫,对这种出名的良药最感兴趣。
谢窈看着忍冬一无所知的模样,忽而开口:“舅舅可知济安堂的东家是谁。”
“济安堂?”
许知行对京中大小商贾生意了如指掌,很快就想起来。
“济安堂的东家姓孙,孙宏方,是尚药局孙药令的儿子。”
济安堂的东家,竟然是孙姨娘的大哥。
那前世忍冬的死,或许就是孙姨娘指示济安堂干的!
谢窈眼神深了几分,这医馆既然能不留痕迹地害死忍冬,一定有它的问题。
她问道:“舅舅,许家在京中的产业,可有医馆?”
许知行的面容笼罩在幽静的阴影里,眼神透出一丝冷意。
他没有回答,而是指腹轻轻拨动手中的金算盘:“小阿窈,你爹是不是有个妾室,姓孙?”
谢窈颔首:“府中的孙姨娘,应该就是舅舅口中孙宏方的妹妹。”
许知行眯起眸子,喃喃自语:“你娘在谢家受苦,是这个妾室害的吧。”
还有,小阿窈提起的苏嬷嬷,恐怕是凶多吉少。
有些事不告诉他,他也能猜到。
既然小阿窈说济安堂有问题,那他做舅舅的,就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很低,谢窈还没听清,他就笑了笑,说:“咱们许家在京城,从前是没医馆药铺,但是……”
“打今天起,就有了。”
许知行没有和谢窈多说,而是去里屋拿出一只木匣。
他打开匣子,里面银灿灿,金闪闪,元宝状,亮得刺眼。
“皇上赐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他们谢家当年把你狠心送到健妇营那么多年,如今你刚回京,又要你嫁给靖北王,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鼠辈……”
提到谢家,许知行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谢窈说道:“嫁给靖北王,我是愿意的。”
“那便好,那便好。”
说着,许知行又拿出一沓银票:“舅舅我没什么能耐,只有一点银钱,这些就当给你零花的,阿窈务必收下。等你成亲那天,你外祖父和我,肯定给你准备更多的嫁妆,不叫任何人瞧不起咱们许家的女儿。”
谢窈并没有推脱,接过银票,让忍冬收下银锭和金锭。
粗略一看,至少有百两银子,五十两黄金,还有几十两银票。
听到许知行要外祖父也为她准备嫁妆,她连忙道:“舅舅想给我嫁妆,我收下,但如今外祖父不在京城,如果来不及,千万不要让外祖父来回奔波。”
许知行点头:“这个我知道。”
谢窈又提起同福。
有钱庄的帮助,她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知道了同福眼下所在的牙行。
谢窈起身告辞,和忍冬一起离开了许氏钱庄。
许知行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纤长挺拔的身影彻底融入人群中,他才收回视线,原本温情的眼神变得锐利。
他回到屋里坐下,面无表情地拨动算盘,一道道吩咐迅速发出。
“钱庄这边每月流水有两千两,济安堂开在南街,老张,你拿八百两,立即去南街盘一间铺子,就要济安堂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