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呐,“我怀孕了。。。。。。”
“真的?”
周母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眼眶瞬间泛起湿润。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捧住沈黎雾的脸,“祖宗保佑!
咱们老周家有后了!”
灶台方向突然传来瓷碗摔碎的脆响,紧接着是周宴京慌乱的脚步声。
他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着,手上还沾着蛋液。
“妈。。。您小点声。。。”
他嗓音发颤,目光却亮得惊人。
周母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得赶紧告诉你爸!”
说着旋风般冲出屋子,差点撞翻晾衣绳上的玉米棒子。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周父正在井台边磨镰刀,闻声抬头时,老伴已经攥着他的胳膊晃起来:“老头子!
你要当爷爷啦!”
镰刀哐当砸进木盆,惊得芦花母鸡扑棱棱飞上墙头。
周宴京半跪在床沿,掌心轻轻覆上沈黎雾的小腹。
粗粝的指腹隔着棉布衣裳画圈,像在丈量什么珍宝的轮廓。
“昨天晚上。。。”
他喉结滚动,“我该再小心些。。。”
沈黎雾耳尖烧得通红,抓起枕头砸他:“你闭嘴!”
爸妈听见了多尴尬。
“雾雾,谢谢你。”
之前她就说要个孩子,他没当回事,没想到真的有了。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他有点不知所措。
“谢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我很高兴。”
周宴京单膝跪在床前,额头抵着沈黎雾的手背,军装后背洇开一片深色的汗渍。
他的肩胛骨在布料下微微耸动,像只收起羽翼的鹰。
“是,是我们爱的结晶。”
他亲亲吻吻她的手背,像个虔诚的信徒。
门外的周父周母也没进来,只是打了一声招呼:“雾雾,你躺着休息会,妈给你杀只鸡炖汤喝。”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宴京,雾雾现在身体不适,你可不能闹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