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在哪里?”有大半天没有见到顾薛衣了,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司徒酉随口问道。
“臣……不知。”随侍在一旁的苏越溪面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回想起一大早尾随顾薛衣,就见她翻墙进了丞相府。不用猜,这皇夫殿下定是酒虫犯了又找不到酒喝,只能到她亲爹那里去打秋风了。
苏越溪知道让皇夫戒酒,不过是女皇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小把戏,以他的识趣,自然不会参合进来打小报告。
司徒酉皱了皱眉,也没甚在意:“这家伙,定是又跑到哪里疯玩去了,当真一日也安宁不下来。”
苏越溪微笑:“陛下不必担心,晚间殿下自然会回来的。”
“最好如此。”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这家伙就算跑得早远,睡觉前也会乖乖地回来做“抱枕”。
可是到了这日就寝时,顾薛衣依旧没有出现,司徒酉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这个顾薛衣,”女皇陛下烦躁地揉烂第十本书,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难道还跟我闹起了别扭?”
哼,今晚她若是敢不回来,她会让她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
月已中天,顾薛衣还是没有回来,司徒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寝宫角落服侍的宫女的脚也越来越软。
咣当一声,宫女终于没能拿稳手中器皿,令它落了下来。
司徒酉柳眉一挑,杀气腾腾地看向她。
宫女吓得快要哭了,连忙拜服于地,颤身道:“陛下恕罪,婢子、婢子……”
司徒酉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罢了,你下去吧。”一个小宫女,何必和她过不去呢。
“谢、谢陛下!”宫女如蒙大赦,拣起碎片,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这顾薛衣虽然可恨了点,但还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不良记录。这一次,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么?
罢了,这个顾薛衣,从来不让她省心。
“越溪!”她高声唤着她的侍卫长,准备让他出宫找人。谁知叫了两声,却不见人应答:“莫非连越溪也失踪了?”她狐疑道。
一股浓郁的酒香忽地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夫殿下。
她喝酒了?
司徒酉面色一沉:“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见便宜老爹去了。”顾薛衣也不隐瞒,笑呵呵地上前几步,抱住司徒酉。
司徒酉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开,只得虎着脸道:“你喝酒了?”
顾薛衣道:“是啊,想不到便宜老爹那里藏酒还真不少,汾酒、花雕、竹叶青……全是好酒!”
“真的?!”司徒酉禁不住眼睛一亮,但随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研究藏酒的时候:“咳……我是说,我何时准你喝酒了?”
顾薛衣露出委屈的神情:“好酒儿,再不喝酒,我当真要憋死了。你也不想见到我英年早逝,对吧?”
司徒酉明知不该,却还是心软了。她啐了一口:“什么早逝晚逝的,不许胡说!老实交代,喝了多少?”她在她微红的面颊上轻拧一下,威胁道。
“也……也没多少……”顾薛衣吞吞吐吐地伸出两根手指。
“才两坛?”司徒酉自然不信。
“二、二十坛……”
司徒酉一怔,随即揪住了她的领子:“你不要命了?竟然喝这么多酒!”
“真没多少……”何况她越喝越清醒,便是再喝个十来坛也不是问题。
司徒酉扳正她的脸,仔细打量后,感到她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你这笨蛋,就不能让人少担心点么?”
顾薛衣嘿嘿一笑,抱紧了她不说话。
“好了,去把这身衣服换了,睡觉吧。”她拍拍她环在身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