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就是有时候头疼,但是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好多了,王凤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现在在刑侦大队,我这事儿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罗运富走到王凤萍跟前,下腰盯住她的眼睛,一边回答说“是的”,一边在她的脸腮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还跟原来一样,没有变,罗运富说,手感还是那样好。
那你怎么大长的一年来,一次也没有去找我?王凤萍说,那次从北京回来,对我满意吗?
罗运富看着王凤萍,无声地笑起来。
你很好嘛,他说。
赵厚远没有了,李国庆也没有了。
罗运富说。
什么没有了?王凤萍慌乱了一下,追问,你说赵厚远和李国庆怎么了?
李国庆死了,赵厚远也死了,罗运富说。
啊,王凤萍愕然地叫了一声,原本坐得直挺挺的身子一下子又倚靠到床头去了。
李局长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呢?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没有了?
王凤萍缓过劲儿来说,是不是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那两个人,他们把赵厚远和李国庆弄死的?那天都下半夜了,他们把赵厚远捆绑起来带走了。
罗运富一时间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王凤萍。
李国庆的死,其实是闻德普造成的,当初因为闻德普的同伙儿,也是他的堂弟李银行与他在一起,为了通过李银行把闻德普引诱出来,给李银行造成一个不设防,轻松无压力的思维环境,他给李国庆的死亡定性为畏罪自杀,并在挖掘出来的几千万纸钞跟前,拍下了李国庆尸体的照片。赵厚远肯定是死了,具体是怎么死的,他只知道结果,具体的过程只有杨鼎诚知道。
你不要知道那么多,罗运富说。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个说法,王凤萍不满地说,这可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罗运富说,哪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什么了?你可不要瞎说。
你不是不喜欢我跟赵厚远和李国庆来往吗?说希望我只跟你一个人好,王凤萍说,这下不满你的意了吗?
听王凤萍这么说,罗运富“哧儿”轻笑了一声。
他们都没有了,跟我满意不满意可没关系,这个满意可不是我刻意制造出来的,别人把赵厚远和李国庆整没了,我只是庆幸等了个满意的结果,这个“满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不问他们那些事儿,只要你满意就行了,王凤萍说。
这就对了嘛,就像满意从天而降一样,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罗运富说。
那次去北京玩,你不是跟我说,你通过开发商在屿石县城里买过几套低价房吗?王凤萍看着罗运富说,你不要站着。
她往床里侧挪了挪,把被子也拽过去一点,腾出点儿空,让罗运富坐。
罗运富没有坐,依然站在原地,也没有接王凤萍的话。
过了年,我都二十一岁了,我想在屿石县找个长远的固定的工作,王凤萍满含深意地看了罗运富一眼。
好,我知道了,罗运富说,你不要什么都问,知道多了不好。
说着,他转身就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