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正笑笑着看向他。
见他停步,青年拱手,笑道:“今日才算见了东笃兄。”
杨东笃冷声道:“于显。。。”
于显道:“别误会,刚巧昨夜值勤,无意见到东笃兄匆匆策马出城,便心生好奇,跟了过来。
今早雾浓,旁人不识,可我对东笃兄却熟悉的很,自能识的。”
说着,他露出笑容,道:“若知东笃兄是这般性情中人,于某早来结交了。”
杨东笃道:“你打算如何?”
于显道:“不过区区阙家旁支的一名女眷,东笃兄当配得上更好的。”
杨东笃面露警惕,神色阴晴不定。
于显道:“不错,我于家是比不上阙家,可好歹有数名修士坐镇,东笃兄又有什么家底?”
杨东笃道:“你于家家大业大,要我做什么?”
于显笑道:“我于家求贤若渴,需要的正是东笃兄这般的人才,别的倒没什么。”
杨东笃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到于显身侧,两人边聊边笑,渐行渐远。
乱葬岗,那妓子尸体只如野狗般,无人再问,无人再管。
她被剁碎的脸庞依然在潺潺流血,一丝丝血从阴冷惨白的脸颊处淌出,绕过被刀刃戳破的眼珠子,被刀背压裂的头颅,又渗入其下那带着血味的微红土壤。
她本佳人,省吃俭用,只为情郎赶考,然情郎上榜后却将她抛弃。
抛弃的法子还挺别致:先让人给她下药,再送她入了勾栏,然后以她身子不净为由将她怒斥一番再离去。
当时她羞愧难当,可在许多年后知道了真相了,却是欲哭无泪。
她已经活得够痛苦了,也因此沉沦放荡,却未曾想到最终是这般死法。
阴冷的血,裹着逐渐浓郁的怨气落入深壤。
啪嗒。。。
这怨气似是触碰了什么,融入了什么。
那是。。。一条夸张的怨气“河流”。
死在这儿的,谁没怨气?
。。。。。。
。。。。。。
日头高晒。
9。裴清月
裴清月扭了扭臀儿,却发现动弹不得。
相公正固定着她。
被褥里,热烘烘的,因扭动而微起的被褥里,还飘出丝丝混杂着血味的靡靡气息。
裴清月又动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得,于是淡淡道了句:“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