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想好怎么狡辩,裴临渊已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
沈凌瑶回到偏院,轻手轻脚地换下夜行衣,藏好匕首。
冷水净面时,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下已有淡淡的青影,但眼神依然清亮。
这一夜的经历,恍如梦境。
她躺在床上,试图入睡。
但一闭眼就是那些黑衣人濒死时狰狞的面容,是谢沉戟满脸血污的样子,是裴临渊剑光如虹的身影……
还有那个蛇形标记,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母亲……你的死,究竟是谁害的……”沈凌瑶喃喃自语。
窗外,天色渐亮。
府中开始有了人声。
沈凌瑶翻来覆去,思绪如麻。
裴临渊说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与永嘉郡主的婚期日渐临近,难道要等到木已成舟吗?
想到裴临渊会与萧玉璃同床共枕,会温柔以待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沈凌瑶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呼吸都困难。
她猛地坐起身,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不,裴临渊绝非任人摆布之人。
婚期将至
他今夜的行动证明,他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那个蛇形标记,西域刺客,谢沉戟,还有所谓的萧玉璃,这一切背后,必定藏着惊天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她有关。
沈凌瑶走到窗前,望着初升的朝阳。
她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如果裴临渊不肯说,她就自己查。
母亲的身世,父亲的背叛,裴临渊的计划……所有的谜团,她都要一一揭开。
……
裴临渊站在书房窗前,同样一夜未眠。
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了几处地点。
仔细看,连起来恰是一条从西域到京城的路线。
地图角落,赫然绘着那个蛇形标记。
“主子,谢将军醒了。”严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孙神医说毒素已清,但需要静养。”
裴临渊点点头:“他说了什么?”
“只说要见您,越快越好。”严青压低声音,“他说……血月将至。”
裴临渊瞳孔骤缩。
他猛地合上地图:“备马,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