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发现,我在和周围所有人形成怪圈。
与子衿本是最亲密的关系,却总是进不得又闹不清,深深的无力感;与红叶,她对我心存爱意,又怎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与梁笑然……想起那夜她心跳的声音,我无法说清她对我对子衿意味着什么,这个神秘的人,从出场到现在,身份不断变幻,越来越让我觉得遥远;即使是与父母,由于选择了同性作为伴侣,就不可能像原来那样对他们坦诚不公,侃侃而谈。
人际关系乱得一塌糊涂,工作也将面临困境。虽说RU营销的工作不是我的兴趣,但倾注的感情和日益精熟的业务让我难以割舍。如果RU倒闭,我将感到莫大的悲伤,我相信子衿更是。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也许RU对子衿的意义远远大于我的想象。她那种深沉的表情和深层的伤感承载了太多我难读懂的信息。是啊,为了RU,一个女人可以经常熬到天亮伏案批文件审合同做战略分析,注意是经常,不是偶尔;为了RU,可以在XX那么劳累的工作强度下依然事必躬亲,严以律己;为了RU她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深更半夜还行色匆匆;为了RU……以往子衿在RU的画面像过幻灯片似的在我脑海中翻腾,每一个画面无不透出子衿对RU的呕心沥血!
我绝对不能让RU出事,让子衿那么伤感!
我决定尽最大努力拯救RU,扭转困局!
恒心壮志喊得气壮山河,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凭在时尚界只手遮天的子衿都难以摆平,凭理财大师资产雄厚的秦玫都败事渐成,凭什么我能搞定?
又蔫了。
我寻思着各种办法,发现都是死路一条。还特意去查了相关资料,发现秦玫真是倒霉,他老公的公司规模很大,表面风光,却是负债累累,前一阵更是惹上了官司。她老公倒是撒手人寰了,丢给她一个因遗产分配不公而对她充满敌意的继子,连带着还要接手一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不仅是无回天之力,还要把她自己的财产搭进去。因为银行不管你我他仨的,公司是你的,你的财产就要被清算。我真的相信了媒体上所说的,她老公是有意整她的。
周末两天,就在我的查资料和冥思苦想解救RU中度过了。
周一上班,前台说黄总,你脸好了。我去洗手间镜子前仔细端详,发现脸是消肿了,眼圈黑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公司的几位高层隐隐约约都有些不太对劲。中午助理悄悄和另一个同事说:“财务王姐说翁总把账转走了,工厂那边都停工了。”我正在她们身后,听了个正着。索性她们不知道我和子衿的关系,所以被我听见也只是尴尬而过。我却如坐针毡,整个人紧绷起来,处于临战状态。工厂停工等同于公司没东西卖了,而且当初为削减成本,导致成品库存非常有限。公司没有收入,这一大摊子的人怎么养活。楼租,厂房,仓库,货运结账单……虽然这都是小账,但积少成多。公司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因入不敷出而倒闭。
我闭起眼睛,因为火快烧着眉毛了。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慌笼罩着我。
也许是太心急,有病乱投医。当下班我看见梁笑然站在大厦门口,后面是她那台价值百万的车之后,我当机立断决定以身犯险!
正文 第 36 章
第36章
写到这请容我稍稍缓口气,纠正一些同学的错误想法。
例如我家子衿在天涯纪实类御姐评选中才得了3票,狠狠落后于大姐头沈芳小姐。当然,作为御姐的先驱沈芳小姐是实至名归,可是为什么有人叫嚣说子衿是虚构的呢?!子衿如果是我杜撰出来的会卖房子卖公司么?会这么疲于奔命么?出门保镖,闭门数钞票,还有个忠犬小妞不离不弃就行了啊。
不好意思牢骚发在正文里了,我接着写……
这时候我看见梁笑然了。当然,主要是看见她那辆车了。
我不仇富,也不爱慕虚荣。但敏锐的直觉告诉我,也许这辆名车的主人可以帮到我。代价我一概没想,不是不懂想,是逃避去想。
梁笑然很聪明,她从我的炯炯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把车开到一处咖啡馆,营造出深度聊天的氛围。
以往我喜欢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但面对一向神秘莫测又温和有礼的梁笑然,不免有丝心慌。我感觉她虽然比自己小,但所经历的事情,所处的环境要比我复杂的多。于是开始搜肠刮肚地找开场白。
还没等我开口,梁笑然先说了:“彤彤,有什么事么?”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问题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表达。一是实在不善于求人;再来也不知怎么求才好。
我对梁笑然是否心存芥蒂暂且不说,就说我和她还没认识几天,对她的所有认知都来自第三方,我俩甚至还没有培养出亲密无间坦诚不公的朋友关系。尤其,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对我有点好感;这样一来就更不敢弄出个风吹草动来打草惊蛇了。
但另一方面,RU真的是岌岌可危,脑子里立即回播子衿默然的脸,心又不自觉地抽搐。生理反应比心理更直接也更彻底。我认识到,此时此刻,不会有帮子衿渡过难关更重要的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盯着她说:“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北京的夜总是灯红酒绿,悱恻悠长的。
我坐在咖啡厅舒服的大沙发上,一口气把RU危机说完。梁笑然只是微微笑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我。我灌了一口水,表示说完了。她终于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低声说:“我知道了。那么,你想让我帮什么?”
这下换我失神了。我只知道她有两个爹,一个有钱,一个有势。但这些似乎都和RU没有直接关系?见她轻咬着吸管,似乎在思考着,“如果我没猜错,dy是想收购RU的工厂。”
“RU的工厂很小,存货也不多……”
梁笑然轻轻摇头,表情凝重,“她的目的是想让子衿彻底陷入绝境。”
我愣住了。
梁笑然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吐口气道:“dy和子衿是死对头,已经不是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