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是黛蓝色,又是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象。
从开始接到三秘电话得到消息,到被梁笑然载过来藏匿起来,我的脑子都呈现放空的状态,仿佛已经形成了防护体系,强迫自己心盲,拒绝去想。
只是此时,那种丝丝缕缕的伤感和惆怅越积越多,瞬时便张牙舞爪,挤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心心念念着,被我强行屏蔽的这件事还是显现出它狰狞的面目:子衿,为了秦玫,连XX的钱也动了。呵呵。
我是笑着的,在黑色为背景的玻璃窗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那笑容如此凄凉和绝望,自己看了都胆战心惊。
子衿……子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啮着唇痛苦地低吟。
终于,我的防护系统不堪重负,彻底崩塌。关于子衿的各种沉疴难愈的伤痛排山倒海压将过来,我感觉到呼吸不畅,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以为心病已好,却是疼的不够。
当梁笑然买了东西回来,看见我蹲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吓得甩了东西就奔过来!
“彤?!”她把我扶起来,“你怎么样?”
我摇头,扶着她站起来,还是心慌心堵,心脏难受得要命,但我还有事要做。要……坚持住啊,我对自己说。
“你能送我回RU么?”我虚弱地说。
她震惊的表情,“你怎么、你不能回去,RU已经被曝光了,翁家会找上门去。”
我点头,“我知道,出来的时候我看见翁子扬了。”
“那你还回去!”
“我必须回去。RU这时候不能没有人管,我不能弃它不顾。再说,也没什么好躲的,是我的责任我承担。”
“可你与子衿的关系……你会被牵扯进很多麻烦当中。”她顿了顿,稍微平静些后,语气也淡然许多,“听优洛说你得过心肌炎,这种病最忌情绪激动。你还是在这呆着别动,我会问我姐外面的情况。你保持开机,我相信子衿会联系你的。”
“带我回RU。”我依然静静地说。
她与我对峙着,直到看见对面的人眼眶似湿了,别开脸,她说:“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呢。”
梁笑然把我送回了RU的大厦门口,我让她别跟来,她不肯。
我妥协道:“那你就坐在车里等我,我需要时给你打电话。”她才勉强答应。
RU从外面看很平静,我进去时正撞到战战兢兢的前台小妞跑出来。她见我像看见救星一样,“黄经理你可回来了!我们打你和翁总的电话都不通,急得我们都快报警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慢慢说,别着急。”我忙安抚她道。
“就是那个大金刚,说是翁总的哥哥。他一进来就要看公司的账目。我们谁也没见过他,怎么肯给。后来他又让我们联系你,联系不到他就骂。还把管理层的人都关在会议室了。小王让我偷跑出来去找你。”
“嗯,我知道了。”不再和她多说,我直奔会议室。
门外,正听见翁子扬提着嗓门在痛斥着什么,顿觉心脏一阵阵绞痛。
强作镇定,把门打开——
“翁总,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他先是一惊,继而脸色煞青,死死盯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他大步跨过来,“跟我过来!”
俩人到了我办公室,我关好门。他没着急和我说话,点了根烟。
“想必你已经知道子衿挪用XX公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