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卫生间。”有想吐的冲动……
子衿担忧地望着我,点点头。
我恨自己的狼狈!
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我警告自己:今天把地皮的事交涉干净,以后跟她就再无瓜葛!在她面前没必要再像过去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是独善其身的,不要被她迷惑!
催眠完毕,手机响。是梁笑然打来的。她问我现在在干嘛?
我以为只是话话家常,就敷衍了两句。谁知她话锋一转——“咱俩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这句话说完,我心里突然一个惊天霹雳!某恶俗狗血的连续剧剧情映入脑中——女一为了彻底对男一绝情,就选择了男二当男朋友。可是女一和男二的感情并不顺利,最后还是女一跟男一喜结良缘,男二泪奔。
事实证明,电视剧虽然狗血淋头,情感模式却遵从于真实情境。此刻,我是多么希望有个人或事,能够替代子衿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在我心中占山为王太久,没那么容易拔除。
也许,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希望?
可这对梁笑然是多么的不公平。想到这,顿时茅塞顿开。
“对不起,我还没恢复过来。我想,我还不适合开始一段新感情。”
那头静默,随之她说:“可不可以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
我听了心里一颤。
“我知道你没有爱上我,但我值得你去试一试。如果还是不行,我会死心。”
她果然是个敏感聪明的家伙,能透析我此刻的想法似的。我在想,如果这番话是红叶对我说,我该是什么反应?
最后答案是,我仍然不会答应。红叶是过去式,我怕与她的那段美好,会因勉强再续的前缘而消磨殆尽。与红叶的情,应该只属于过去。我爱的,也只是过去的那个她。
而梁笑然,会是我将来的情么?我该不该给自己一个逃离子衿陷阱的机会?
太难做抉择。
我只好歉然地说:“让我再想想吧。”
“相信我,直觉是最重要的。感情不是生意,可以禁得起深思熟虑。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挂了。
嘿!我郁结了。怎么一向温和的梁笑然也霸道起来了?我还想实在不行等拖到我回了美国,她这番心思也就淡了,谁知道她还想趁热打铁。
郁郁寡欢地回到餐桌,看见子衿的眉头皱了一皱。她关心地神情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头:“不是。”转而想到,要抓紧时间在半小时内把事情谈完:“你是什么时候把花园转给我的?这地我肯定不会要的。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做下过户?”一口气说完,见对方没有反应。
我暗自叫苦不迭。是不是我说的太直白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我刚想解释,她开口道:“我既然送给你,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你就当是因为你保住了RU,公司给你的奖励吧。”
我心想不对啊,RU是我借了翁子扬的东风,最终便宜给了她的对手梁歆怡啊。
“那我更不能要了。”说起RU,当时转给梁歆怡,是我直接找秦玫签的合同。当时对她还心怀恨意,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现在想想有点不够地道。但是除了梁歆怡,当时也确实找不出能接手的人了。
她眉眼含笑:“如果RU不是转给梁歆怡,也许我早被XX的股东告上法庭了。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了。其实这件事另有隐情没有交代。
翁子扬答应我保住RU后来证明是他的奸计。他想让RU改名换姓以脱了子衿的干系,表面做得好像是我欠了他似的。我生病住院那会儿他找过我,说有几个股东在背后捣鬼,言外之意就是让我赶快行动。我找到秦玫,秦玫当然也是心知肚明没费周折签了字。当时我的想法是,就当是为子衿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恩怨两清。
我不知道子衿是怎么知道的,但她抛出这个理由,我也不知怎么反驳。
但一想到那是几千万啊,我又和她早已不是那种关系。任何理由也没用。
我苦口婆心地说:“子衿,这地我真不能要。咱俩已经分手了……”说至此,她打断我,“分手……”重复了一句。
我一怔。
她把手背挨在唇上,眼神凝望远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接着说。”
我不太敢看她的表情,鼓励自己一看气说完:“我没有资格要你这么一大笔奖励。这块地值一千多万,虽然在你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我受不起,你懂么?”
“我只不过是顺势而发的一句错话,就让你这么绝情。”她眼中一抹痛色,连语调也是少有的哀怜。
她的这个反应打得我措手不及,一时竟没法接话。
“秦玫,对我来说是很重要,但不会比你重要。”我可以看见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睫下一双美目早已沾染了湿气,直侵润到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