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秘书和范晨在公司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是我那条项链上的吊坠。”
“怎么,很重要么?”我记得她是有个吊坠常带的,不在正式场合基本没摘过,样式放在现在稍显过时,是个胖鼓鼓的心型吊坠。
她没说话,蹲□拉开椅子……我也站起来,歪头看自己椅子下面有没有。
这样忙乎了大半个钟头,她终于放弃了。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和失魂。
我仔细回想那条吊坠,也并无特别之处,何以子衿会这么上心?一定是一样纪念品了。这种吊坠应该还是有卖的,我记下心来,打算以后给她买来。
吃完饭,子衿还要加班。我正好去见梁歆怡。在公司大门口,正好遇到范晨。
“黄姐,你来找我们总裁御姐的吧?”我第N次后悔让她知道我和子衿的事。
我说:“是啊,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我本来是下班了,想起御姐的东西也许掉在车里,就去看了下,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她拿着手里的白金吊坠晃了晃。
我把它拿过来,发现这个东西个头貌似大了些,明明不是子衿喜欢的款式。
“你看出什么没有?”范晨故弄玄虚地说。
“没有。”翻来覆去,也还是一只吊坠而已。
“黄姐不是我说你,你这眼睛可该配眼镜了啊。”说完笑咪咪接过吊坠,摊在手心里,她用两根手指,不知鼓捣了下什么,只听“啪”地一声,那吊坠竟然打开了!
原理竟和怀表相似。
“看见没,里面是张照片,是咱御姐小的时候的照片。”果然,一个小朋友的照片赫然在目。
只是……这个小朋友,扎着两个羊角辫,这真是子衿?我凑过来就着灯光仔细看,五官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也难怪,相片本来是黑白的,再加上被裁成小小的圆形塞在容量不大的吊坠里,很难从五官去分辨。
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小朋友的气质和子衿迥异呢?
被范晨影响,我还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就是子衿的照片,不然还能是谁。
也许御姐小时候都是萝莉吧,我自我安慰道。
回到梁宅,琪雅在大厅神神叨叨地跺脚踏步,看见我进来,忙拽住我的胳膊,摇着说:“黄彤彤,老爷来了,把大小姐骂哭了,怎么办怎么办?!”自从那次我听不惯她总叫我小姐,改为让她叫名字后,我便成了她口中的“黄彤彤”,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这里虽然是梁家老宅,可梁爸娶了梁笑然的妈,也就是郑部长的前妻之后,就搬出了这里另辟爱巢。我住了半个月也没见过他来一次。
我先稳住琪雅,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踱上了楼梯。
吵架声越来越大。是梁爸在指责梁歆怡什么,梁歆怡并没有说话。
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梁爸也走出来,站在走廊里激烈地说着什么,然后就是下楼的声音。我的心钝痛起来。最近不知怎么的,听见和看见激烈的场景,心脏就会负荷不了,隐隐作痛,有时还会严重到喘不上气。
梁爸走了之后,梁宅安静下来。
等心跳逐渐平静,我来到梁歆怡的房间,看见门虚掩着。我推开,看见梁歆怡长身而立,窗前月光洒落满身。
她转身,似梦似幻,娇艳绝伦。只是那脸颊上的泪痕犹重。
我叹了口气:“被骂了?”
“哪次见面不挨骂。”
“爱之深责之切。”虽然知道劝慰开解没用,还是想说些什么,能让她多少好过一些。
“他从没爱过我。”她倔强地说:“是真的。”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梁爸要和梁歆怡的生母分开,但后妈的孩子向来也好过不了多少。想至此,不免又联想到,也许梁爸更钟爱那个非己出的梁笑然吧?还是学生就给她买了奔驰跑车。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言而喻。白居易的《琵琶行》里就说过:商人重利轻别离。
生在富豪之家,外表的风光下,又有多少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知道么?我母亲去世得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别的小孩子都有妈妈爸爸爷爷奶奶来接送他们上学。可我只能孤零零的羡慕地看着他们。我也没什么小伙伴,倒是我家附近的福利院,现在已经迁走了……”她喝了口酒,继续说:“那里的小孩子都很快乐。有一次我鼓足勇气想让他送我去福利院,他狠狠地打了我。后来我偷偷跑出去,被他抓回来关了好几个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