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已经把牛棚收拾干净了,棚里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虽然淡,却盖住了强势的牛粪味。
牛棚地板是石板砌的,不用担心下雨地板返潮。
由于没有床,她用干草在地上厚厚铺了一层,细棉布当床单,床边摆着煤油灯,
躺在索索作响的茅草上,镂空透风的墙边投进来一片黄昏,黄牛哞哞直叫。
安静,祥和。
唇边含笑慢慢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
然而还没享受多久,两道声音就传了进来,
“大队长,明天怎么安排?”
周墨?
江映梨翻身坐起来。
“就那么安排,让新来的男知青跟着张叔,女知青跟着丁伯。”
“跟着丁伯?不妥吧,毕竟她是个新来的——哎?这干草怎么被搬出来了?”
一阵急促脚步声靠近,随后一个脑袋从墙边的镂空处探了进来。
瞧见江映梨,一怔,又猛地收回脑袋,“啊!不好意思!”
“怎么了?”袁砚舟走进来,看见江映梨坐在里面,脸色有些黑,语气也有些凶,“你怎么在这?”
江映梨拍了拍屁股起身,“我喜欢一个人住,这里清静。”
“不行,你是知青,就该去知青点住,这地方不安全。”
这人究竟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觉得她占了黄牛的粮仓?
歪头,“咱们大队有坏人?”
“那倒没有,我们民兵晚上都会巡逻的。”
袁砚舟瞪了眼抢答的人,走进去,只闻见一股花香,紧皱的眉头松了两分。
但看见她睡的地方又拧紧眉,指尖搓了搓,对她道:
“行,你喜欢住这就住吧,农忙过后我带人帮你修缮一下。”
江映梨怪异地看他,这人左右脑互搏?
一会儿不准住,一会儿又帮她修牛棚。
被她眼神看着有些不自在,袁砚舟沉声道:“行了,既然你在这住,牛就归你管,每天喂草就行。”
“明天早上七点在晾晒场集合上工,你跟着来牵黄牛的村民过去就行。”
江映梨唾弃,这人还真是没人性,她刚下乡就让他上工。
袁砚舟带人喂了牛就离开。
江映梨回屋用竹栅栏做了个简易的门,挡在门口免得有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袁团长,你怎么回来了?村里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