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进厢房的时候许知凡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捏着栗子玩呢,还有几个同学堂的学子也都围坐在一旁,倒是周有成自己坐在一边谁也没搭理。
这次王老夫子的学堂一共考中了五位,除了平日里头三名,还有许知凡和周有成,除了自家学堂的,沈临川还看见了脸熟的人,是冯如诲学堂的,沈临川客气地朝着那人点了点人,那人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其他还有一位不认识,是另外学堂的,那今年清河镇一共出了七位秀才,在开平县的众多镇上算得上多得了。
沈临川一来,众位同窗纷纷看了过来,许知凡头一个跳了起来,“好呀,沈临川你可算是来了,咱开平县的案首,可以呀!”
许知凡说着擂了一些沈临川的肩膀,亲亲热热地搂着沈临川的的肩头往里带,“你说你都考中了案首了,不得请我们吃上顿好的呀。”
另一位同窗笑着说道:“镇令大人今儿请得还不够好,你倒是惦记上临川兄了。”
许知凡哈哈笑了起来,“那不一样,沈案首就是请我吃上个窝头,我都觉得沾光呢。”
沈临川给应了下来,“成呀,那到时候约上个日子,我们去茶楼喝茶。”
许知凡这才不闹着玩了,“哪里真能让你请呀,我来请,我爹这几日正高兴着呢,我要是一说请你喝茶呢,他一准是给银子的,而且还不会给少了。”
许知凡朝着沈临川挤眉弄眼,“到时候我还多一些私房钱。”
众人都被许知凡逗笑了,就连其他学堂的两位秀才都围坐了过来,周有成抿了口茶水坐在一边谁也不搭理。
许知凡小声和沈临川蛐蛐,“他怎么今年也考中了秀才?”
“你今年不也考中了?”
“那不一样,要不是你逮着我可命的学,我今年呀悬,你看我这不就是个尾巴,差一点就掉出去了。”
另一个同窗说道:“知凡这次能考中秀才也是你自己努力了。”
许知凡又得意了起来,“那是,半条命都快没了。”
周有成坐在一边听着这话却格外的刺耳,这一众秀才里就数他名次最低了,整个开平县的最后一名,许知凡说自己是个尾巴那不是故意刺自己的!
周有成端茶盏的手指都捏得发白,凭什么一个个都来欺辱他!
许知道要是知道他本一句无心之话,落在周有成的耳中却成了取笑他的话,许知凡定会说上一句周有成小心眼。
这届清河镇的秀才年岁都不大,最大的就是另一家学堂出来的秀才,看起来老成了不少,一行人都是同届的秀才,那就是有同年之谊了,众人互换了名帖,同年又是同乡,日后少不得相互照应。
周有成也和其他两位学堂的秀才换了名帖,自家学堂的倒是一个没换,这些人平日里都和沈临川交好,处处看不起自己,若是自己有一日飞黄腾达了,何必看顾他们,哼。
周有成拿出名帖互换的时候,就连许知凡都准备好了自己的名帖,只等着周有成过来了和他互换,虽然两人平日里不大对付,但面上还是得过去,谁知道人家压根没想着他们换。
许知凡气鼓着脸把名帖又塞到了袖子里,其他几位同窗也面面相觑,按理说他们一个学堂的,更应该亲厚一些,怎么周有成和外学堂的都换了名帖,就没和他们换呢?
另外两人搞不懂哪里得罪了周有成,也只能把名帖给收了回去。
一时间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门吱呀被推开了才打破了沉寂,王老夫子背着手进来了,王老夫子在清河镇很有声望,不单是德高望重的夫子,人家还曾做过县令,就算是一会儿镇令大人来了都得奉为上座的。
一众学子纷纷行礼,“王老夫子安。”
看着自家学堂今年出了五个秀才,也算得上是硕果累累了,而且还出了案首,惹了不少人的羡慕,王老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来了。”
众人扶着王老夫子坐在上座,有端茶的有捧果子的,对王老夫子很是敬重。
王老夫子拍了下沈临川的手臂,“不错,不错,老夫也没想到你能成了咱开平县的案首。”
沈临川嘿嘿笑了一声,“多亏了夫子的教导。”
王老夫子也没和沈临川明说,沈临川的学识不差,人又机敏,每次学堂小考的时候他多借着沈临川字不好看为由给压到二三名,就是怕这小子夸多了飘起来,倒是没想到竟然给他挣了个案首。
王老夫子压下了想笑的嘴角,“戒骄戒躁,不过才是个秀才,老夫也年少的时候考中了秀才,这不也才头发花白了才中了个举子,还有你那字,回去了还得苦练一番才是。”
“是,学生记下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行礼说记下来,王老夫子一一夸赞了两句,轮到许知凡的时候,许知凡立马支棱着耳朵听,王老夫子知道许知凡这次能考中是下了功夫的,“知凡这次是努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