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笑出了声,清贵之家,这周有成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不好好读书,没想到竟然和孙世平混在了一起,孙世平在白鹿书院都不够看的,不过是族中子弟进了翰林院,孙世平就敢这么嚣张了。
“再不走,我可喊夫子了,聚众闹事,禁闭三日,戒尺十下。”
孙世平呸了一声,“沈临川,你给老子等着。”
孙世平带着几个人走了,沈临川揉了揉额角,今儿本就没有睡好,找了个清净的地儿小憩,又被这几个人给吵醒了。
叶景兰上前抱拳道谢,“多谢沈相公。”
“没事,打不过孙世平那些人,只管告诉夫子。”
沈临川说完就走了,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这一天过得吵得他头疼。
叶景兰吸了吸鼻子也跟了上去,他小爹是人家的续弦,家中是开纸扎铺子的,继爹和他小爹相继去世,那大哥瞧不上他,考上秀才之后就让自己住在了书院。
他也没招惹孙世平几人,只是他性子不似其他男子阳刚,这才备受欺负,叶景兰吸了吸鼻子,他也不想这样呀,他本来就生得这样。
沈临川一下午额角都在突突地跳,下了课人都有些恍惚,夜里读书的时候哈欠连连,周宁喊了沈临川早点休息,明儿再用功也不迟。
沈临川放下书歇息了,第二天一早又被吵醒了,沈临川没睡好,恨不得把隔壁的门给打穿了。
两个人小家伙今儿也去学堂呢,沈大嫂给两人收拾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是哈欠连连,沈临川今儿特意早走了一会儿,他记得街角这两天有个赤脚游僧,沈临川找了过去,使了一吊铜板给他。
那赤脚游僧笑眯眯地摸了摸铜板,这不是小事一桩嘛,这赤脚游僧本是个泼皮无赖,四处游走骗钱,算命看病一概胡诌,只要吃不死人就成了。
那游僧托着个破钵来到了八宝葫芦巷,往巷口一坐胡诌了起来,引了不少巷子中的婆子夫郎过去凑热闹。
宋婆子也过来了,那游僧掀起眼皮,是这个嘴角长痣的妇人吧,“呦,这位妇人,你家是否子息艰难呀?”
宋婆子一听直觉得这和尚算得准,当即就问了起来,嘴上还骂着她儿夫郎不争气,和尚给了他两瓶药丸,“你吃了这药丸保管有用。”
宋婆子疑惑,“不是给我家儿夫郎吃的,给我吃的?”
“有有有,这一瓶是给你儿夫郎的,保管有效。”
那和尚给了宋婆子药丸,又给了她一卷经书,要她早中晚诵读三遍,吹嘘了几句若是得子必是贵子,哄得宋婆子飘飘然给了些铜板,那赤脚游僧收拾了东西赶紧溜了。
孙夫郎依在门口看热闹呢,听那和尚这么说哼了一声,“宋婆子,就你那嘴就不成,尖酸刻薄,就算是有童子也不会去你家。”
宋婆子瞪了一眼孙夫郎,“我呸,你胡说!”
果真没两日隔壁就安静了下来,就连骂自己儿夫郎的声音都少了许多,沈临川终于能睡上个好觉,早上起来心情都好了几分。
如今天气热了起来,大杨树村那边也来了信,张小意父子两原本打算最近过来呢,但今年的蚊香又要开始制了,张小意怕周小南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先留在了家中照应,等过了这个夏天再过来。
临沈家哥嫂搬去新院子的头一天,许知凡那边也有消息了,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铺面,不是临近的铺子,在一条小巷子的口那,铺面足够大,后面还有个院子能放些杂物。
周大一听铺面找到了很是高兴,当即就去瞧了瞧,离他们住得八宝葫芦巷子不远,虽不在热闹的金水街,但是在巷子口那,也是临着条小集市的,周围还没有卖肉的屠户,最是合适不过了。
周大当即就给订了下来了,这地儿不方便杀猪又在城郊赁了个院子,一年也才五两银子,四处人家稀少,杀猪最合适不过了。
周大又找了在码头认识的那名叫二牛的汉子,一个月给他开八百文,一个月两吊的猪肉,猪杂碎的什么的随意拿,二牛当即就给应了下来,就算是做杀猪的学徒也没有给开这么高工钱的。
他本来就到处给人家做些杂活养家糊口,觉得日后学会了杀猪当屠户也不错,当即就认了周大当师父。
家中的事如今都定了下来,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围坐在一起吃饭,两个小家伙要搬走了,周宁很是不舍,沈临川劝慰道:“大哥家离我们这又没有多远,你想虎子小鱼了,哪天不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