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嘱咐道:“一路小心,日后……有缘再见。”
银杏朝奚昭深施一礼,“有缘再见。”
说完,背着包袱,踏上了离开的路。
奚昭目送着她,直到身影消失,这才上马车,回了家里。
小禾见她回来,忙问:“小姐,银杏真的走了?”
奚昭点点头,“我送她到了城外。”
小禾神情有些落寞,“怎么会这样,她究竟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啊?”
奚昭摇摇头,叹口气,心里也在想,是啊,银杏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追杀?
当晚,奚昭将这件事写在信里,告诉了秦沭。
多日之后,收到了秦沭的回信。
奚昭缓缓展开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很是怀念。
秦沭在信上说,新吉内乱近来越演越烈,她也让朝宁司去调查了新吉,或许会查出什么。
朝宁司也在调查新吉?
奚昭思索着,收起了信纸。
又是许多月过去,在银杏走后,奚昭也让人打听过新吉国内的一些事。
而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则是新吉的老皇帝从病中醒过来了。
当初新吉会爆发内乱,起因就是老皇帝病重,有一天躺在床上忽然一睡不起。
新吉的规矩,男女都可继承皇位,如今老皇帝的几个儿女又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皇帝年迈,他们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各自有各自的算盘,老皇帝这一睡,这些人就再也压制不住,相互残杀,这才爆发了内乱。
而如今老皇帝忽然醒过来了,奚昭想,或许新吉内乱有望平息了。
她本想打探更多,可又听闻朝里近来也不太平,很快就被朝中的争斗吸引了注意。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秦沭和宰相的斗争也从未停止。
而奚昭不久前得到消息,秦沭有意除去宰相的一名左膀右臂,宰相不愿意,于是朝中两派再次明争暗斗起来。
奚昭得知后,坐在书房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
她有些担心秦沭。
想来想去,她写了封信传回了宫里。
几日后,信鸽飞入京城,落在了秦沭手中。
秦沭展开信,认真读了一遍,目光流露出些许怀念。
奚昭在平州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了啊……
她当初曾说过,得了空就去平州看望奚昭,没想到后来被杂事牵绊,眨眼间就过去了快两年。
她低头看着信纸娟秀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关心,秦沭又想起奚昭在桌前伏案写信的样子,心里微微化开。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问身边的阮春:“宰相那边近来如何?”
阮春答:“据朝宁司说,还在内讧,手下两方意见不一,似乎有决裂的迹象。”
秦沭又问:“克察部那边呢?”
阮春:“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娘娘过去。”
如今朝中的事可以暂时搁置,只等宰相一派自己决定出一个结果,而眼下,克察部那边则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她亲自去处理。
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见一见奚昭了。
于是,秦沭唇角微微弯起,对阮春说:“传下去,本宫要去朔州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