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儿一听二姐姐回来了,很是高兴,别过父亲就匆匆往内院赶。钱嘉儿一走,钱万通才得了空,好好和这新女婿聊聊。
“呦呦,我看看,这还是我们的小姑娘么。”幽笛看见自己最小的妹妹都已嫁人,心里又欢喜又不舍。
“姐姐,你又笑话我。”嘉儿撅起小嘴。
“好好,姐姐错了还不成。”幽笛拉着嘉儿的手坐下,说些关心体己的知心话。
嘉儿和幽笛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母亲生了嘉儿不久就因病过世了,幽笛照顾嘉儿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毕竟幽笛大嘉儿足有十岁。
“陈落语对你好么?”看着一脸幸福的嘉儿,幽笛也很高兴。
“当然好啊。表哥今早竟然亲了我呢。”
“小丫头,该叫夫君,怎么还表哥啊。就亲亲你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话刚出口,幽笛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小声问:“你们昨晚怎么过的啊?”
“讨厌,这个也问。”嘉儿害羞的脸通红。“表哥。啊,不对,是夫君搂着我睡的,我感觉好幸福的。”
幽笛心里咯噔一下,“搂着睡?没有别的?”
“没有啊,怎么了?”嘉儿不过十五岁,她自然不知道姐姐话里的意思。
“喜娘没跟你交代什么么?”
“嗯,交代了。她说要顺着夫君,做什么都不能反对啊。怎么了?我当时还奇怪,我很喜欢表哥抱着我啊,为什要反对。以前表哥从来都是守礼的紧,今早竟然亲我,我觉得结婚真是不一样了。”
幽笛不禁担心起来,落语今年也十八岁了,怎么会守着这么美丽的妻子而没什么作为?这才刚成亲,妹妹年纪也小,还是看看再说。
度过忙碌的一天,小两口终于可以躺下歇歇。嘉儿拉过落语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落语有些奇怪,“怎么了?怎么见了你二姐以后就怪怪的?”
嘉儿小脸已经通红,慢慢拉着落语的手顺着脸颊往下,用几乎弱的听不见的声音说:“我觉得热,我想……想请夫君……”
落语顿时明白了。
离家
昨夜的事让落语明白,嘉儿长大了,不再是用糖可以哄住的小姑娘了。可是自己只能给她夫妻之名,却不能给她夫妻之实。以后相处的时日长了,不能总像昨夜一样糊弄过去。和嘉儿相识也很多年了,落语总是以男女之间要守礼的说辞,从不敢与嘉儿太过亲密。可是如今已经成亲,下一步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父亲,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落语站在陈思海面前,言辞恳切。
陈思海倒不是没有考虑过让落语从军,毕竟自己是堂堂大将军,落语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可是,落语从小就生得单薄,又是独子,无论怎样也舍不得送去吃苦。当年落语的母亲坚持用“陈落语”这个名字,陈思海就觉得不妥,一点男孩子的威武劲儿也没有,可是却迁就了夫人的意愿,想来夫人也是不愿意让落语从军的。
“语儿啊,从军可不是舞文弄墨,是很危险的。再说,你刚刚成亲,怎么舍得撇下新夫人呢。”
“父亲,您从小便教导我大丈夫志在四方,以前孩儿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成家了,也是该建功立业的时候了。父亲,我绝对不会辱没陈家的门楣,不领军功绝不还家。”
陈思海从没听到落语如此慷慨激昂的表决心,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豪气。心里很是欣慰,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好!就让他去历练一番。
临行前,嘉儿含着泪送别落语。那感人的场景让陈思海都眼眶湿润,虽然落语并不是到最前线去,但这毕竟是落语第一次离家。陈思海不能弱了做父亲的气势,他安慰嘉儿道:“嘉儿,你放心,语儿很快就会回来,不要太担心。”
嘉儿泪眼婆娑,看着陈落语马车一直消失在路的尽头。
马车出了京城,陈落语顿时觉得周身轻松。终于,终于要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新地方去了。当然此刻的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更加辛苦的旅程。
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几日,终于到了临安城。临安位于东南边陲,是非常重要的战略守城。临安物产丰富,虽然不在边境,但占据要塞,而且还是前线重要的钱粮库。
落语下车的时候,几乎站不稳。从小到大她可没吃过这样的苦。最多是练字练到手起茧而已,估计现在自己的屁股都要起茧子了。
“陈落语?”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吓了落语一跳。
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满面胡渣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要不是他身上穿着铠甲,落语几乎以为是遇见强盗了。
“我是陈落语。”说罢,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