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照不亮角落里的黑暗。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是一场疯狂的交响乐,而这里,就是罪恶的舞台。
陈北安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握住酒水推车的把手。
他低垂着头,看似专注地整理着推车上的酒杯和酒瓶,实则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藏在袖口的针孔摄像头随着他细微的动作,不断记录着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衬衫领口,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有对这场非法交易的愤怒与紧张。
二楼观景台的包厢内,奢华的布置彰显着不凡的格调。
真皮沙发、进口红酒,还有那精致的雕花窗台,无一不透露着奢靡。李守眀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虽已七八十岁,却精神矍铄。
此刻,他正满脸堆笑地和几个高官洽谈着,脸上的皱纹因笑容挤成一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李院长现在也是办的越来越大了啊,真是老当益壮,正是拼搏的时候。”刘局长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刘局长您就别打趣我了,”李守眀连忙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谦逊,“老夫能有今天,还不是靠你们这些贵人的托举和帮衬是吧?没有各位的关照,我这小本生意可做不起来啊。”他的话语如同抹了蜜一般,甜得发腻。
“你们的,我这边都特地帮你们给留着呢,”李守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今天拍卖的肯定是没有你们的好的。这些货色,也就是给底下那些暴发户们玩玩,哪能跟各位领导的品味相比。”
“哈哈哈哈,李院长真是够厚道了,”另一位高官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得意,“那我们就先谢谢李院长了。以后啊,还得多多仰仗李院长给我们找些新鲜玩意儿。”
“一定一定!”李守眀连连点头,举起酒杯,“来来来,干杯庆祝一下——”
几个人举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仰头一口闷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他们倚在窗边,优哉游哉地欣赏着底下疯狂竞拍的人,脸上露出满足又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主宰。
而在拍卖场的中央,那个八角笼如同一座牢笼,困住了无数无辜的灵魂。被关在里面拍卖的,不仅有女孩,还有男孩。
此刻,聚光灯聚焦在一个小男孩身上。他全身赤裸,臀部戴着一个偌大的毛绒绒的白色狐狸尾巴,羞耻感和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面色变得通红如血。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想要蜷缩起来,却无处可藏。
“两百万!”
“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
竞拍声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
底下的人仿佛失去了理智,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欲望的光芒。这个拍卖品在他们眼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满足他们恶趣味的玩物。
在人群角落,顾登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低声暗骂道:“踏马的这些平日里看着清廉正直无私的达官贵族,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上流的人,越是玩着下流的东西!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的全是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这些可怜的孩子,到底还要遭受多少罪……”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眼中满是对这些权贵的厌恶和对受害者的同情。
陈北安在一旁听到顾登的话,心中也是一阵翻腾。
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一定要将这里的罪证完整地记录下来,让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推着酒水推车,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
二楼原本还在悠闲欣赏的李守眀,突然认出乔装打扮成服务员的陈北安和顾登,瞳孔微微扩张。
陈北安迅速转动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然后扔到了冰块化水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