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宅院门的那一刻,她仰望着天,向着南方看了看。
天边的黑暗越来越重,蝉鸣声也越来越大。
她的心绪越来越乱。
进了家门,她什么都不去想,首先睡了一个晚上。
等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她才醒过来。
睡了五六个时辰,她都感觉头脑昏沉了。
竖日一早,凤鸣就带给她好消息:“郡主,河套地区的明军已经在丝绸路上巡游了,说是害怕鞑子兵进犯。而且林公子也去了西域,生意做了,这两天准备往回走呢。”
这是好事。
又是过了几天了。
他们做生意的这么快吗?
顾紫重还是在心里感觉挺惊喜的。
凤鸣摸着脑袋:“我听说林家他们雇了镖师,就害怕半路上遇到劫道的,那些山贼土匪什么的,可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这也算是在刀尖上行走吧。”
哦。
凤鸣说着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郡主,我还听说他们这一帮人走镖,连着几个月都不洗澡洗衣服的。要是换上别人,只怕都要吐出来了。”
哦,怪不得他们一般不在城里停留,一来是害怕东西被人家给抢了,二来就是身上的味道难闻吧?
顾紫重听凤鸣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人家走镖人最容易出人命了,他们也是为了钱,不容易。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咳,不许笑话人家。”
凤鸣也变严肃了。
顾紫重还是想听京城里面的事。
她问有没有子善哥的消息。
凤鸣说:“咱们这里和京城之间有传信的人,咱们昨夜里刚到承德的时候,京城那边的传信人就已经过来了。人家询问郡主您的情况呢。”
哦。
顾紫重知道了情况,脸上的紧张才稍稍缓解。
咳,她才刚来到这里一天,干什么那么着急去问京城的情况呢?
她不问了。
凤鸣还是补充着:“哦,对了,送信的人昨天还专门来了,郡主您那个时候早就睡下了,所以接待客人的是我。人家临走之前还特地嘱咐我,说咱们这里离山海关更近,离鞑靼人也更近,所以咱们要更加小心才是。人家还说,让郡主您平时尽量不要再向北了。承德里面就什么都有。”
顾紫重听凤鸣说话,越听心里越烦躁。
怎么凤鸣和母亲一样爱絮叨了呢?
她想都没想,只是道了一声:“我知道了。子善哥想让你多看着我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