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满气笑了,好吃好喝地养了他们娘仨二十几年,他们不懂感恩,居然还要赖上自已。
夏建华还好,长得和夏大胆一模一样,确实是救命恩人的种。
而且他也挺省心,成家后,搬去单位住,也没住在一起,娶的妻子也不错,只是姑嫂关系差,今天夏玉兰结婚,夏建华媳妇都没来。
沈小满被气到无语看天,在心中呐喊,
“大胆,你看看呀,你放心不下的堂客和你的小老弟好了,你对谢芙蓉那么好,她却给你戴绿帽,你在天之灵劈一道雷下来吧,把这对狗男女劈死算了。”
夏大胆临死前,死死抓住沈小满的手,啥也没求,甚至都没让好兄弟帮忙照顾儿子,只求他能护住谢芙蓉,还有比他小十来岁的小弟。
如此真心相待,却换来两人的双双背叛。
此时此刻,沈小满真心希望这个世界有鬼神,能让夏大胆在天上看到这一切,把这对狗男女给劈死。
谢芙蓉被儿子架着,见沈小满沉默,以为他也觉得夏玉兰的话有道理,也顾不上疼痛,声泪俱下地道,
“老沈呀,大胆救了你一命,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你不能和我离婚,玉兰你也得好好管。我们母女俩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谢芙蓉只疼夏玉兰,因为这是她和夏小强爱情的结晶。
她不喜欢和夏大胆长得一模一样的夏建华,这会儿居然只顾得上自已和女儿,完全忘记了还扶着她的儿子。
夏建华面色如常,扶着母亲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放开了。
谢芙蓉没察觉,见沈小满还在抬头望天,又说了一声:“老沈,你说话呀,你不能不管我和玉兰。”
沈小满继续看天,并不看她,似乎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冷声道:“夏玉兰不是大胆的孩子,我没义务管。而你,背叛了大胆,你还有什么脸打着他的名义拿好处?”
有认识夏大胆的军官冷哼一声:“真不要脸。”
有人开头骂了,其他人也都跟上。
一时间,小院内充斥着“好不要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沈扶摇抬眸,去看谢芙蓉的表情,以为她肯定羞愧万分,却不想谢芙蓉脸上竟是没有半分难为情,反而指着人群大声叫嚣,
“我只是犯了所有留守妇女都会犯的错。我们和丈夫分开两地,我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容易吗?只能找个依靠。”
“夏大胆比我大七八岁,如果不是我家穷,村里又有大哥不结婚,弟弟也不能成家的规定,我也不会因为二十几块钱嫁给他。”
谢芙蓉说着说着,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呜呜咽咽地继续道:
“我们村男人不是去打仗,就是去外面干活儿,常年不归家,村里很多女人都会在村里或者邻村找一个相好的。我找的还是大胆的亲弟弟,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村死了男人的女人有的也会嫁给弟弟。我没有错。”
谢芙蓉说得理直气壮,毕竟在乡下,和她关系好的几个妇女确实是这样,男人一年到头不回家,就偷偷摸摸地找一个身强体壮的劳动力,帮衬一下。
男的要肉体的欢娱和偷情的乐趣,女的要一个丈夫没在家时的靠山。
也算是各取所需。
读书让人明事理,辨是非,知廉耻。
谢芙蓉没读过书,认识的几个字还是从扫盲班学的,她不懂礼义廉耻,只在乎自已的利益,对她有利的事,她就去做。
夏建华和夏玉兰都上过学,此时,听到母上大人的一番惊人言论,都羞愧地低下头,恨不能马上原地去世。
院内众人也是被这番奇葩发言镇住,张大嘴巴都忘记了再骂。
振聋发聩的沉默在小院蔓延。
沈扶摇嫌弃地啧了一声,站起身和秋白露交蛐:“奶奶,我今天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