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1952年。云起是49年出生的,我生第一个孩子那年,云起三岁。”
东方怀玉回答完,又问:“云起他舅,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也都看向舒斯年,舒军长也没卖关子,直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我家里,她是冒牌货的奶娘。
后来冒牌货长大了,她也不走,说家里人都被小鬼子给杀了,房子也被烧了,她独自一人出去,一没安生之地,二没谋生的本事儿。那会儿我爱人还在,她心善,就把周爱芳留下来了,对外宣称是我爱人远房表妹。”
东方怀玉听完,追问:“那您怎么知道我是1952年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周爱芳来我家后,每个月领二十几块工资,来了不到三年,说存了钱,要回去给家里人修葺墓地,就准了她两个月假。结果,去了两月,写信过来,说修好了墓地,天天晚上梦到爹娘,让她在墓地边上陪个一年半载。”
舒斯年叹了口气,“那年我去了边疆打仗,这信我爱人收的,她心太软,不仅同意了,还给她邮寄了钱,让她别着急,好好待在老家多陪陪逝去的亲人。”
“如果那会儿我在,我就直接回信让她别来了。”
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接触了什么人,再回来带孩子,舒斯年担心把孩子教坏。
舒斯年担心的不无道理,他打仗回来到了1953年,周爱芳回到舒家,冒牌货舒明宇也已经四岁,喜欢粘着周爱芳,被她带得十分娇气且自私。
沈扶摇懂了,总结道:“如果没有猜错,周爱芳离开您家的那年,就是回来和吴守义生下了吴明亮。碰巧,妈也是那年生下了孩子,他们把妈生下的孩子弄死,再让妈收养周爱芳生的吴明亮。”
舒斯年点头,东方云起接话:“我怀疑冒充我身份的那个,也是吴守义和周爱芳的儿子。他们的大儿子。”
如果两人不认识,周爱芳回老家不会那么快就和一个陌生人勾搭上,然后怀上孩子。
两人肯定早就相识,吴守义是东方家的长工,舒又宛找奶娘的时候,可能还是他把消息透露给周爱芳的。
“有道理。”舒斯年陡然起身,“我得马上回京,把周爱芳抓起来审问。”
这个女人狡诈恶毒,为了自已孩子过上好生活,居然敢带着儿子冒充妹妹的孩子,简直该死。
“云起,等舅舅把周爱芳和冒牌货处理了,再接你们去京城。”
“好。舅舅路上小心。”
舒斯年一走,东方怀玉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
“我还以为吴守义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呀,没想到他伪装得那么好。现在想想,当年你舅舅来找你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提前知道了,但他瞒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说可以入赘,以后孩子都叫东方,给我们东方家延续香火。又说解放军进城,会第一时间把我们资本家打倒,我才急匆匆地和他去了凤凰大队。”
“都怪我着了吴守义的道,云起,我对不起你呀,害你跟着我吃了二十几年的苦。”
东方怀玉懊悔不已,如果当初冷静一点,坚强一点,先去打听情况,在海市多待几天,舒斯年就能找到东方云起了,就不会被冒牌货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云起那么聪慧,在京城,有更好的教育资源,那他肯定会比现在更有成就。更不用在乡下吃苦。
东方怀玉落泪,秋白露给她递过去手帕。
东方云起安慰,“妈,这不是你的错,是吴守义和周爱芳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和您在一起,您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很幸福。”
沈扶摇也跟着劝,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伤心,一切往前看。
“妈,是吴守义害的,咱们就要把这口气给出了。让坏人没有好下场,才是该做的。而不是用坏人造成的伤害,惩罚自已。”
东方怀玉眼睛亮了起来,“对,吴守义不得好死,我得回去先和他离婚,再去公安局报案,说他杀了我的孩子。我现在就去和校长说一声,周一我不能去学校了,我下下周再去。”
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找校长。
沈扶摇心里叹气,过去了二十几年,没有证人证物,除非吴守义自首,才能定他的罪。
想到这儿,沈扶摇眼睛一亮,看向秋白露,奶奶有蛊虫,不知道有没有能控制人说出真话的功能。
秋白露迎上孙女的目光,猜出沈扶摇似乎有话要说,慈爱地问:“摇摇,有啥事就直说。”
“奶奶,您还没喝水,我给您倒杯水喝。”
沈扶摇没有直接回答,想起上次奶奶用蛊虫后虚脱的样子,去厨房拿了杯子倒了杯温开水,放了点蜂蜜,又朝里面加了点灵泉水。
“奶奶,这是蜂蜜水,可甜了,您尝尝。”
秋白露接过,喝了一口,蜂蜜的甜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灵泉的味道,老人家也没怀疑,一口气喝完,赞到:“沁甜的。”
“好了,有什么事要求奶奶的,就直说,只要奶奶能办到的,肯定去做。就算不能办到的,创造条件也要去做,孙女的事儿,比啥都大。”
“嘿嘿,我就知道奶奶最好。”
湘省西部的人会下蛊也不是什么秘密,沈扶摇也没避着东方云起,直接问:“奶奶,你的蛊虫有没有能让人说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