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坐在府衙大厅中央,指尖敲击着案几上的地图,声音冷沉:“荆州之事已了,明日启程回京。”
江寻一听,眉头顿时皱起,直接否决:“不行!”
萧珩抬眸,眼神锐利如刀:“理由?”
江寻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提醒:“虽然你不记得她,但她——是你的王妃。”
他指了指内院的方向,“她还病着,至少等她病愈再出发。”
萧珩眸光一冷,语气不耐:“我们先行,她病愈垫后,有何不可?”
“萧珩!”
江寻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
你居然想把她一个人丢在荆州?!”
他额角突突直跳,恨不得撬开萧珩的脑袋看看,那个曾经把沈知楠捧在手心的人,怎么失个忆就变成这副德行?
萧珩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得一愣,随即冷笑:“一个我不记得的女人,值得耽搁正事?”
“值不值得?!”
江寻简直要气笑了,“你变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她吗?现在你跟我说她不值得?!”
束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嘴:“萧兄,江兄可是说你以前护媳妇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萧珩面色阴沉,沉默片刻后,冷冷道:“三日。”
他起身往外走,“最多等她三日,若还不好,便启程。”
江寻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终于忍无可忍,抄起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
“萧珩!
你还是不是男人?!”
茶盏在萧珩脚边碎裂,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
他脚步微顿,却未回头,径直离开了大厅。
江寻气得直喘粗气,束风拍了拍他的肩,无奈道:“算了,他现在不记得,你说再多也没用。”
“不记得就能这么混账?!”
江寻恨铁不成钢,“等他想起来,有他后悔的!”
暮色沉沉,花园里浮动着淡淡的花香。
沈知楠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如飘散的柳絮,无处安放。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玄色锦靴,她才蓦然停住脚步。
缓缓抬头,对上萧珩深邃的眼眸。
她张了张嘴,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
琰之"
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想起这几日他的态度和那日城楼下的话。
她垂下眼睫,恭顺地福身行礼:“王爷。”
——恭顺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