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说着歉疚的言辞,可他望向宋锦薇的眼中却冰冷无温。
宋锦薇心下冷笑,这个自私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便他反悔,关乎人命的罪责,宋锦薇也不可能原谅他。
他这宣誓主权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宋锦薇甚至能听到身后的姚芸珠那咬碎后槽牙的声音。
方才她故意气姚芸珠,这才会勉强自己去忍受李肃的靠近,但李肃得寸进尺,居然把手放在她要间!
如此亲昵的举动,已然越过了她的底线,她惊讶的发现,先前和卫彦州在一起时,不论卫彦州如何靠近,她都不会嫌恶,只会顺其自然的享受那种奇异的感觉,但当李肃接近她时,仅仅只是揽要,她便一个激灵,瞬时挺直脊背,试图逃离他的大掌,怎奈李肃穷追不舍,偏要在人前作秀。
作秀便罢,别动手动脚占她便宜啊!
如此虚伪,令人作呕!
忍无可忍的宋锦薇当即掰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她那避嫌的模样划伤了李肃的自尊,他按下心中的不满,尽量伪装温和,“怎的?莫非夫人还在生我的气?”
虽说她对李肃很嫌恶,但姚芸珠还在这儿,且才刚她还在做戏,这会子若是表现得反差太大,未免惹人怀疑,于是宋锦薇借口道:
“寺庙乃庄严圣地,岂可搂抱亲昵?对佛祖不敬。”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李肃也不好说什么,只温声哄道:“你有什么怨念,咱们晚间回了寝房好好说,我任你打任你骂,这会子在外头,就别跟我闹别扭了,省得外人看笑话。”
说到“外人”
二字时,李肃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卫彦州身上,卫彦州拢于袖间的指节紧攥着,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旁人看你们的笑话还少吗?不过你这齐人之福似乎不好享啊!
我似乎听到了哭声,该不会是你的爱妾在哭吧?”
道罢他又特地纠正,“听说她还未进门,那还不算妾室,应该说是---外室。”
卫彦州特地加重外室这个字眼,姚芸珠心如针扎,宋锦薇也莫名心虚,只因她想到自个儿也养了卫彦州做外室,偏巧卫彦州跟李肃撞个正着,当真是修罗场!
谁来救救她啊!
李肃只顾着宣誓主权,不觉间就将戏给做过了,浑忘了身后的姚芸珠,经卫彦州提醒之后,他一回首,这才惊觉姚芸珠已然红了眼,她的那双月眸泛着晶莹的泪珠,紧咬贝齿,面上还挂着泪痕。
心疼的他赶忙走过去好言哄劝,拿巾帕为她拭泪。
巾帕拿出来的一瞬间,卫彦州一眼便看到那巾帕上绣着葡萄纹,正是他那天交给南梨的巾帕!
当时南梨说宋锦薇需要这方巾帕来证清白,卫彦州是想着,他还没来得及报复宋锦薇,可不能让她被别人给害死了,所以他才将巾帕暂借出去,为何这巾帕又到了李肃手中?
只这一幕,便似一簇星火,瞬时燎起卫彦州心腔内的怒焰!
宋锦薇到底把他当什么?难道她忘了这巾帕本是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