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马车,鱼贯而出。
谢云岚被赶出山庄时,俏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他们从京城而来,是来收拾谢兰台,处理掉这桩不匹配的婚事的,结果,她被下了牢,吃了两天牢饭,受尽委屈,如今,连父亲和母亲都被赶了出来。
天理何在?
多少年了,半月庄一直都是谢家的,如今竟成了韩家的产业。
关键在于:明明谢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最后,夹着尾巴落跑的居然是谢家本家。
这是何等的荒唐?
“母亲,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走掉了吗?”
她火冒三丈,问坐在同一部马车里的父亲母亲。
他们的面色都不好看,堂堂三品大员被一个贱商驱赶,这事如果说出去,真会被人笑掉大牙。
“现在他们占了一个理字,又不能告他骗婚。
这婚事是你祖母一手促成的。
韩家有婚书,上面有两家家长的亲笔签字,还有官印。”
谢靖直按太阳穴,现在五内如焚,一团邪火在四下乱窜。
“韩家和县令县尉的关系,一定非浅,他们勾搭成奸,我们怎能让韩家白白夺了我们的庄子。
这庄子可是所有庄子当中最好的一个……”
谢云岚咬着贝齿,不甘心被耍得团团转,更见不得好东西被那小贱人占了去。
“可你祖母已经把它陪嫁出去了。
这老太婆,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小灾星?”
陆氏想不通,气得直抚心胸:“而且,他们还把沈九万伤成这样?等他醒来,这事怎么收场?”
谢靖也重重拍了一下车厢壁,路远迢迢地跑来,乞假这么多天,却没事办成,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谢云岚忽问:“祖母有没有被赶出来?”
“当然没有。
那姓韩的可会拍马屁了。”
陆氏长吸气。
谢云岚的眸子转动着:“爹,娘,祖母既然把这个地方当作了陪嫁,那她迟早会回京城,想要让五妹妹和离,总会有法子的。”
“可一旦韩家那小子和兰台圆了房,沈家如何还能愿意娶个残花败柳?”
谢靖想到,一旦得罪了沈九万,那些银子被收回,他干的那些事被捅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陆氏接道:“现在她病着,不大可能圆房。
就算圆了,就让她去沈家当贵妾。
沈九万批来的八字,就是她会旺沈家,肯定乐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