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是想让她做试管婴儿。
时微倒吸一口凉气。
关于孩子,她认为是夫妻间爱情的结晶,她想过等到自己克服心理障碍后,和季砚深顺其自然地要一个。
而不是这样的方式。
她跟她装傻,“妈,砚深没什么问题,不需要试管,是他跟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
这话也是季砚深之前搪塞婆婆的时候说的。
那头,周琼芝听着时微踢皮球敷衍她的话,指尖一颗一颗用力捻着佛珠,几乎要将念珠绳扯断。
这个时微,真是自私自利!
结婚快一年,还没能跟她儿子圆房不说,现在她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她却跟她装傻,是还想维持身材当戏子?
一点为人媳妇,生儿育女的自觉都没有!
何况这还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周琼芝面沉似水,语气却还故作和蔼,“微微,砚深父亲走得早,我跟他娘俩这些年在季家没靠山,遭了多少白眼,砚深走到今天,吃了太多的苦。”
“他追你追了六年,为你,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他需要个孩子稳固地位、权势,他疼你,舍不得你怀孕吃苦,不过,我们做女人的,哪有不要孩子的?”
“别家豪门媳妇,为了巩固地位,拼三胎四胎的。”
她居然还不知所谓!
周琼芝越想越气愤,“时微,同为女人,妈这是真为你好!”
时微越听心口越堵。
如果婆婆不知道她心理有问题,跟她说这些话,她倒没这么大反应,催生也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
可她知道,还故意说这么多,明显是在道德绑架她,对她施压。
时微不愿再忍,“妈,您明明早知道我有心理障碍,却一直装不知道,总是跟我提生育问题扎我的痛处,真的是为我好吗?”
闻言,周琼芝指尖一个用力,佛珠绳断开,108颗沉香木珠子噼里啪啦崩落一地!
她、她居然一直知道!
周琼芝心下着实震了震,不停眨动细薄眼皮,望着面前一尊足有一吨重的和田玉观音。
这尊观音是去年,季砚深送她的生辰礼物。
极品一体和田玉料,请的是全国著名的雕刻大师,闭关数月完成,价值5个亿。
静了静心神,周琼芝打破僵滞,“微微,你在说什么呢,妈怎么听不懂啊?”
时微扯了下嘴角,“您何必这样呢?”
“就是因为我知道季砚深待我好,为了他,我一直忍受着您的软刀子,您是他的母亲,我也很想跟您搞好关系的,可您把我当外人,一直瞧不起我。”
她现在都还记得上回半山腰,雨地里的悲凉与狼狈。
周琼芝冷哼一声,冲一旁的佣人递了个眼色,“时微,我这个婆婆究竟哪做的不到了,让你这样想我?”
说起话来,声音沙哑,颤抖,一副被冤枉了的口吻。
时微不想陪她演下去,“妈,生不生孩子,是我个人的权利,等我治好病,我会努力,现在——”
周琼芝,“你、你有什么病?”
佣人见她捂着胸口,嘴唇颤抖,一声惊叫:“夫人!”
时微拧眉,这老太太又在装病吗?